“树枝随地就可以捡,如果回家拿皮带或鸡毛掸子,一来一回不就浪费时间了。”
“你爷爷还挺会算数的。”
“那当然。”
“不过你怎么没有遗传到。”
夏槿晚先是一愣,继而明白他话里的意思,脸颊逐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就朝他胳膊拍了一下。
力度不痛不痒,暮之越眉梢轻挑,把人抱得更紧,挡住了背后袭来的冷风。
夏槿晚抿抿唇。
数学水平跟遗传基因并没有因果关系,再说她现在不怎么偏科了,甚至还记得高中所有的数学公式。
她靠着他胸膛,轻声问:“你下楼找打火机找了挺久的,我还以为你上不来呢。”
暮之越低眸,用手背蹭了蹭她脸蛋儿,滑溜溜的,“打火机不好找,所以花了点时间。”
冷风消停,树影婆娑。
“你妹妹呢?”
夏槿晚递了一根仙女棒给暮之越点燃,头也没抬,看着修长的手指滑动打火机,应声:“我不知道她跑哪去了,不过把仙女棒点燃,她应该会自动出现。”
火焰接触的瞬间,仙女棒燃起的小火花,伴随着噼噼啪啪的声音。
一簇花火劈开黑暗,绽放而耀眼。
夏槿晚忍不住上扬嘴角,突然感觉被人拉了一下衣角,她低头,堂妹一脸可怜巴巴地看着她,嚷嚷道:“姐姐,我要玩,我也要玩。”
于是她便将手上的仙女棒给了小堂妹,还叮嘱别用手碰上面,以及离远点。
堂妹点头如啄米,举着仙女棒,绕着天台跑了一圈,然后停在护栏边,冲下面大喊:“妈妈,你看,是烟花。”
夏槿晚笑了笑,“蓓蓓,你弟弟呢?”
堂妹回头看了她一眼,随即眼睛向上看,想了想才说:“在楼下玩积木。”
夏槿晚点头,见堂妹手上的仙女棒快燃尽了,笑道:“过来,再给你一根仙女棒。”
堂妹左右手都拿了一根仙女棒,然后哒哒哒的跑下楼。
夏槿晚盯着堂妹的背影,直到消失在门口,才收回视线,暮之越重新点燃一根递给她,她接过仙女棒,轻轻挥动着,等待他点燃自己手上那根仙女棒。
烟花转瞬燃起,火光点亮双眸。
“终于玩上仙女棒了,我觉得刚刚那阵风很像我的名字。”她说。
暮之越偏头看她,挑了挑眉,从鼻腔出声,“嗯?”
夏槿晚抬起眼睫,月光温柔倾洒在他头发上,嘴角微翘:“用火柴盒点不燃仙女棒,因为风在阻扰,我们换成打火机,风也停了,就像生活中的某些际遇,虽然会晚来,但不会迟到——”
“比如你。”
暮之越轻笑一声,深邃的眼眸中倒映着她有些错愕的脸。
以前高中的时候,他曾露出过相同的眼神,夏槿晚只会默不作声地避开,害怕自己在无人的夜里过度分解千万遍,后来她才发现,他看她,才会有那样的眼神。
而现在,她眼眸中闪着点点细碎的光,直直地映进他的眼眸。
夏槿晚垂下眼睫,手上仙女棒即将燃烧殆尽,柔声道:“要没了。”
话音刚落。
她的腰在暮之越的掌控下,往前倾身,先是短促的,蜻蜓点水的吻。
她来不及说话,然后他捏住她下颌,碰不到唇的深吻,夏槿晚下意识地踮起脚尖,一手拿着燃尽的仙女棒,一手揪着他的衣服。
如此纠缠几圈,吓得她心惊胆战,生怕堂妹又跑上天台。
她断断续续的吐字,“不行……你还想……被抓包第二次吗……”
暮之越不仅没回答,还冲她下唇咬了一下,随后呜咽一声响彻天台每个角落。
“刺激不?”
夏槿晚佯怒的瞪着他,“一般,有种你当着我爸面前吻我啊。”
暮之越嘴角噙着恶劣的笑,“吻过了。”
“……”
对哦,差点忘了,别人被家长抓包是谈恋爱,而他们是谈恋爱,以及在校园里拥吻。
一提起,她就觉得尴尬。
燃尽的仙女棒被暮之越抽走,她的手塞进一根新的仙女棒,挥动了两下,忽然想到了什么,转头,好奇地发问:“你说,仙女棒能许愿吗?”
“烟花都可以,仙女棒为什么不能?”
“可是,这样看起来应该很傻吧。”
“没事,傻也是傻九秒。”
夏槿晚眨巴着眼睛,其实她知道仙女棒不具有许愿的功能,不像烟花,至少有民间传说的说法,然而听到暮之越说的话,她觉得很有道理,反正这里又没有其他人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