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手机?”她懵懵地问。
同样他扭头看过去,似乎在避开目光停留在夏槿晚身上,发出一声简单的鼻音,“嗯。”随后坐了起来,舔舔唇,哑着嗓子道:“你去洗澡吧。”
夏槿晚懵懵然坐在沙发上,眨眨眼:“好像你需要洗澡多一点。”
暮之越掀起眼皮,侧目看向夏槿晚,轻笑:“听话,快去吧,不然太晚洗澡容易着凉。”
夏槿晚点点头,走进房间,很快抱着衣服出来去洗澡。
听见浴室门关上,暮之越深吸气,手肘撑着膝盖上弯着腰喘气儿,胸腔随着他的呼吸微微起伏,缓了半响,才起身去开灯,再捞起地板上的外套,摸出手机。
“我靠!你这么久才接电话,搁这儿晾我啊!”
电话那头传来于时天的声音,暮之越拉开窗户,靠着窗台边沿,淡道:“如果要晾你,干脆就不接了,有事说事。”
“过几天出来聚聚,叫上池哥。”
暮之越挑眉:“你逃出来了?”
“喂喂,你这是什么话,我这叫退役。”于时天砸砸嘴,“我告诉你,如果打架,我现在不一定输你,我可是练得比你多两块肌肉。”
毕业后,于时天最终还是被家里人扔进了部队,即使不是一块当兵的料,也应该有所历练,这个家没有人成为例外。由于他过惯了散养的生活,一时之间无法适应这样的军事管理,就在部队门口抱着于承海死活不肯撒手,一边哭唧唧,一边大喊别把我扔下,我是废物,于承海知道自家弟弟几斤几两,把人送来是父母交代的任务,便铁面无私把人拉开,直接交到队长手上,还不忘给弟弟送去一丝安慰,加油废物,为了不成为废物。
于时天待不够两天就被训得嗷嗷叫,期间有过一次爬墙逃跑,这种苦逼生活,谁爱过谁过,结果还没走出宿舍楼,人不仅被抓回去,还加重处罚,最后只能认命了。
暮之越扯着嘴角乐了一下,听见有脚步声,回头看了眼,夏槿晚换上睡衣,不穿鞋光着脚丫子哒哒哒的跑,他皱了皱眉,随口答道:“嗯,到时再说。”
紧接着,他长腿一迈朝房间的方向,同时看见散落在沙发两处的拖鞋,叹气,拎在手上,继续向前走。
……
还有两周期末考试,夏槿晚不再两头跑了,只待在宿舍里复习,偶尔瞟了眼桌面的手机,发出去的短信怎么还不回。
明明刚才他把她送回寝室,现在又想他了。
夏槿晚晃了晃脑袋,还拍了一下,抿抿唇,想要集中注意力,偏偏思绪拉不回来——
不过,他回宿舍了没?她寻思着。
此刻的暮之越在学校外面的路边大排档坐着,瞥了一眼谈景奎,便问:“他这是什么症状?”
大龙拿起烤串咬了一口,咽下后再说:“哦,这症状有一周了,不过训练还是正常的。”
暮之越本来打算回宿舍,路上接到了谈景奎的电话,电话里头断断续续的吐字,压根不知道说些什么,只听清“大排档”三个字,便直接找了过来。
虽然谈景奎比他小一届,男生之间相处比较简单,打打篮球,一起出去玩几次便熟络到一拍即合,找到他们的时候,谈景奎脑门抵着桌板,脸朝下,一手握着啤酒,一手五指微曲,貌似握过手机状。然而从大龙口中得知,凤燕好几天都没搭理他,因为论坛那件事,训练期间,他倒是像个正常人,运球,传球,跃起投篮通通满分,只不过一下训练瞬间电量耗尽,变成没有灵魂也能行走的□□。
暮之越抬了抬眉骨,随手开了一罐啤酒,跟谈景奎手上的啤酒碰了下,“你连论坛都黑了,还可以把燕子惹生气,真有你的。”
……燕子?!
谈景奎如同雷达接收到关键信号似的,猛然抬起头,脸上略显醉态,看清楚眼前的人之后,指着他,大喊了一声:“燕子是你叫的吗!”
暮之越抿了一口啤酒,懒懒的笑了:“你比她小三岁,都不喊姐,凭什么我不能叫。”
谈景奎不知怎的被点燃了,发泄般地一口灌空手上的啤酒,接着空罐子捏扁,松手,咣当一声掉在地上,双手紧握成拳捶向桌板,桌子微微一震,惊得大龙一抖,串差点没拿稳。
他扭头盯着暮之越,撕心裂肺地说:“都怪你!为什么不出面解释,任由帖子发酵,他妈的那些人造谣我们,你居然这么淡定,是不是你做的!故意挑拨我和燕子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