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檀耳根滚烫,回答不上来。
太突然了,她从来都没有想过会这样,沈阔的剖白太炙烈,她毫无防备,快要被烧成灰烬。
“不,我们不能...”
“怎么就不能?”他眉宇浮起几分躁意,“景檀,别拿那套旁人怎样来搪塞。”
“这只是我们两人之间的事。”
景檀快要招架不住,刚才缺氧的感觉到现在都还没缓过来,她没有办法镇定下来好好思考。
她甚至怀疑这是梦境,否则事态怎会往这样一个荒唐又无法预知的方向发展。
如果伸手去够,是真实还是泡影,从未出现在规划里的事,她究竟能不能放任后果去搏一搏。
安静又炙热的环境里,沈阔的电话响了。
是助理,“沈总,航班时间快到了,您...还在会馆里吗?”
景檀如临大赦,“你快去吧。”
沈阔不动。
她伸手推了推他胸膛,脸上的红晕还未消散,“不是要赶航班吗,别磨蹭了。”
沈阔就着她轻柔的力道松开,退后几步,看着她,抬唇轻轻笑了笑。
“景檀,原来你也会胆小。”
纵然平日里总是冷静清醒,事业上总是步步清晰,在遇到感情的时候,还是露出了姑娘家羞怯的底色。
所以,她本来就是个需要呵护的女孩儿。
面上的坚韧不过是不得不锤炼起来的保护色。
知道她需要些时间,沈阔没有逼她太紧。
“我会在法国待半个月,”他临走时告诉她,“你慢慢想,想好给我个提示。”
景檀在沈阔离开后,在原地还怔了许久。
是邹微一顿催命电话打来,才将她拉回现实。
“檀檀你掉厕所里了,怎么还没出来?我们在门口等你一起去吃饭呢。”
景檀身子一震,立马往外头走,“来了来了,马上。”
交流会为其一共三天,最后一天晚上主办方举办了丰盛的晚宴,大家都基本都着正装赴宴,前两天的行程太过紧凑,今晚可以喝着香槟喝酒,与欣赏的企业方细细交流。
景檀和邹微一起,在靠边上的位子坐下,宴会厅很大,各种佳肴,名人也多,浮华氛围里觥筹交错。
邹微开开心心填满肚子,饱腹感一上来,歇筷消化消化。
她左瞧右瞧看热闹,看见吴远城带着陈良在和人认识,陈良年轻,做为职场新人,礼貌握手,问好。
“你别说,咱吴组长还挺器重陈良的啊,”邹微胳膊搭着椅背,感叹,“陈良你别说还挺来事儿,和人家攀谈怎么就这样自然呢,要我肯定社恐。真是,来吃饭就知道结交人脉,势利,太势利。”
景檀瞧她,无奈笑,“不是你把人家赶走的?”
方才陈良就坐旁边和她俩讲话,是邹微嫌他太吵,让他一边儿去。
人家这才灰溜溜去找吴组长。
说起来,从过年的时候到现在四月,景檀知道陈良喜欢邹微也好长时间了,这还只是她知道的,真正的应该更早,而邹微不会不知道。
“你对他到底什么想法啊?”景檀忍不住问,“要是觉得不错就别犹豫了,万一他追了太久累了,放弃了怎么办。”
邹微向来大大咧咧,此刻少有忧愁了。
“唉...这事儿再说吧,先搞事业。”
吴远城那边,和辉股的人打完招呼,陈妍端着酒杯走了过去。她和吴远城如今也算半公开了,大家都明了,陈良不打扰他俩,识趣回来。
邹微问,“刚才和你们说话的是哪家公司啊?”
“辉股的,他们年初成功上市,如今是行业里的香饽饽...”
景檀给他们留了空间,自己出去走走。
从宴会厅里出来,喧闹消失,耳边安静下来。
她在走廊站了会儿,吹吹风,室内积攒的闷热消失。
解锁手机屏幕看了看消息,没什么重要的事,她往下滑,看见沈阔那栏对话框。
指尖一顿。
想起他那天说的话,她不禁苦恼。
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明明是他先不管不顾搅毁原本的关系,现在却将主动权递到她手里。
她这两天每每想到这事儿就头疼。
她本来是打算修回正轨的,怎么反而被他带得越走越偏了。
这段时间伯母和父亲没有联系她,一切好像风平浪静了,可谁又能知道未来的事。
她不敢喜欢他的,从这场婚姻开始她就告诫自己不偏向谁才能来去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