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亲?”
“嘘,你声音小点儿,图书馆呢。”
“不是,你还没毕业呢,怎么都到这地步了?”
“我怎么知道,我也很迷惑。”
“那...那你去了吗?对方怎么样啊?”
“我去个毛线,那种场合要尬死人嘞。”
“是是,咱们现在应该把重心放在学业上,你可别听信他们说的话...”
景檀好笑看着陈良紧张的样子。从前他俩在工作室拌嘴没察觉,陈良竟然是对邹微有意思。
有了这层认知,景檀总觉得这三人行多出了个电灯泡。
她默默熄灯退出,分配好任务,说这天太冷,这两天她就在家码代码了。
天的确冷,她回到柏园,舒舒服服洗个热水澡,套上睡衣,打开电脑准备工作。
可客房里那张小桌子被她当做了梳妆台已经放不下电脑,书房...书房是沈阔的,且不说隐私问题,上次误会那事她还有点儿应激反应,反正还是不要进去比较好。
于是她端着电脑到了客厅,找了个小板凳,就着茶几打开代码界面。
偌大的公寓静悄悄,唯有手指敲击键盘的嗒嗒声。
景檀正专注,没有听到玄关处解锁的声音。
沈阔是踏进屋发现客厅亮堂堂的光,才反应过来,如今这儿不是他一个人住。
有景檀在。
他将行李放在玄关柜旁,往屋里走。
景檀坐得低,被沙发挡住视线,他走近才发现她俯在茶几那儿,那滴滴答答的声音破了案,是从她指尖发出的。
“还在工作?”
背后突如其来一道声音,景檀魂儿都快吓没了。
回头见是沈阔,她松一口气,拍着咚咚跳的胸脯,“你打招呼能不能循序渐进一下。”
“进门时没听到声?”
没听到,她腹诽。
又不好发脾气。
她是真被吓到了,心脏从胸腔原位突然蹦起来离地老高的感觉,还挥之不去。
沈阔没发觉她什么不对劲儿,坐十多小时的飞机,还没倒时差,有些倦惫,他在沙发上坐下,“怎么开这么多灯?”
客厅,餐厅,还有她那间房里的灯,都开着。
对上他穿透力极强的黑眸,景檀有点儿心虚。
她知道这样浪费电,但就是忍不住。
但他在问她,她总得说出个所以然。
“...房子太大了,就我一个人,晚上有点黑。”
沈阔见她低头,无意识弄睡衣上纽扣的手指泄露她的内心。
所以她是怕黑。
他突然明了她方才被吓着的模样 。
“以为我是鬼?”
景檀抬眸看他一眼,又收回视线。
还真是。
沈阔没忍住勾了下唇。
“多大了,还信这些。”
被他取笑,景檀不悦,“我去关灯。”
沈阔拉住她,“只是随口一说,你想开就开。”
“抱歉,吓着你了。”
他没什么架子地道歉,景檀那点儿气就消了。
“没事,留一个客厅的灯。”她走到开关处,关了其他灯,将客厅的灯切换成最柔的一档。
两个人就不怕了。
景檀见沈阔靠着沙发,闭着眼,冷白修长的手指拢了拢眉心。
刚回来,他应该还没倒时差。
想起刚烧的热水,景檀去倒了杯过来,递给他。
沈阔睁眼,接过。
“谢了。”
客厅的光暗下来,不似方才那样亮如白昼,状态也不知不觉松弛下来,看着阳台外的夜景,景檀生出几分懒意,将电脑合上,今晚就不打算干活了。
她收拾着数据线,随便找了个话题,“怎么是晚上抵达的航班,那边登机的时候是凌晨吧。”
多折腾,还不如睡个饱觉再出发。
他缓声,“明天有个会。”
...真是工作狂。
照他这样,就算是全世界到处飞,也没正经看看各处的风景吧。
“你去趟英国,不会就只是开个会吧?”
“不然?”
.......
好无趣的一个人。
“我看克里刚在伦敦结束演唱会,我如果在那儿,肯定买票去看了。”
沈阔记起这位歌手。
“他?”
“前天刚见过。”
景檀转过头,惊讶。
“你真去了?”
“你和我说说,他现场怎么样啊,”景檀虽然不追星,但克里的歌她挺喜欢,难得起了点儿兴致,她放下电脑坐在沈阔身旁,“你手机里应该录了视频吧,可以给我看看吗?”
沈阔瞧她那期待样儿,笑了下,“没去演唱会。”
“欧洲区请他做代言人,我们在公司见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