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其实大家都很好相处,只是一开始不熟。
沈阔也一直很有风度,对她挺照顾的。
想起因为自己,让他在自己房里都睡不了自己的床,在沙发上应付了好几天,她有点儿愧疚。
“这几天你辛苦了,要不今晚我睡沙发吧?换一下。”
沈阔瞧她一眼,“这事儿不用再提。”
就是没商量的意思。
景檀再多的话也被堵回去了。
...那,那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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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沈漪和母亲进屋上了楼。
“妈,您要说的事是什么?”
江蘅英关上书房的门,让她坐。
“上次我和你说的泱泱转学的事,真的不再想想?”
“妈,”沈漪都被她问得烦了,“这事儿不都说清楚了吗,您怎么还揪着不放呢。”
“泱泱在一个地方读书好升学,转来转去环境一直变,语言也不同,适应起来很麻烦的,艾利克在公司刚刚升职,也不适合离开。”
“您要实在想我们,为什么不能把工作放一放呢?除了结婚那次,您这四年也没来意大利看过我。还有两年您就六十了,别太折腾公司那些事了,早些退下来享受生活不行吗?”
“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不争气,我用得着这么大岁数了还操心这么多事?”江蘅英垮下脸来,语气里恨铁不成钢,“本来你一个姑娘家在继承家业上就不占优势,没别人读书厉害就算了,偏偏没上进心跑去学什么画画,跟金融八竿子打不着。当初你要结婚我不答应,僵了那么久最后如了你的愿,现在呢,我操碎心守着给你打下的家产,这眼瞧着就要被别人抢去了,你还在国外悠哉游哉的,一点儿警惕心都没有!”
“艾利克在他工作那个公司再怎么升职都只是给别人打工的!他有那个能力,回来守着沈氏不行?趁我在集团还说得上话,手里的活儿和人脉慢慢交给他,以后退下来才放得下心。”
“妈,所以您这么坚持让我们回国,就是想帮着你争家业?”她觉得不可思议,冷静几秒,又悲凉笑了下,“也是,您一直都是如此。”
“亏我还以为您是真的想我和泱泱,才一直这么劝。”
“沈漪,我都是为你好,手里有权比什么都重要。”
“那只是对你而言,”沈漪忍无可忍,她站起来,“妈,沈氏交给弟弟不好吗?他从小优秀,管理公司的能力也没人质疑,未来集团在他的带领下会发展得很好。都是沈家人,您何必要斤斤计较,将什么都攥在自己手里?”
“东西在自己手里才安心,我这么多年拼命是为了什么?”江蘅英冷着脸,“沈漪,你就不怕待他彻底掌权,你名下那些股份都被他移走?”
“弟弟不是那样的人,您不必以最大恶意揣度他。”
江蘅英还想劝,沈漪已不想听,“妈,我有些累了。”
“我下去看看泱泱,就先这样吧。”
母女先后下了楼。
虽然两人之间闹了不愉快,但在除夕的晚宴上,大家其乐融融的气氛将其掩盖,沈老爷子取出自己珍藏多年的红酒,吩咐着给每人都斟上,举杯说了好些祝福语,末了又给小辈们发大大的红包。
吃过饭后老爷子坐在电视机面前看春晚,这是他多年的习惯。
景檀在屋里坐着有点儿闷,暖气太足,她脸上红彤彤的。
沈阔带她去外面走会儿。
外面雪停了,地上积雪很深,踩着松软,咯吱响。
景檀手揣在羽绒服兜里,摸到刚才爷爷给的红包。
真的很厚。
她将红包拿出来,看了看旁边的沈阔,“你的呢,也拿出来瞧瞧。”
“有什么好瞧的,封面都一样。”他这么说着,还是将红包递给她。
景檀接过,俩红包放在一起比了比。
“我的比你厚!”她漂亮的眼睛弯起来,还不太能相信,又比了比,“怎么会这样呢...真的欸,厚一些...看来爷爷比较疼我...”
他瞧她开心的样儿,勾了下唇角,没说话。
走到老宅门口,正打算原路返回,碰见管家从门外进来。
“陈叔,”沈阔喊他,“这么晚,出去做什么?”
“奥,泱泱小姐想玩儿仙女棒,我去外面才买回来,”他说着给他们看手里提的口袋,有好多小玩意儿。
“沈总和夫人想玩玩儿吗?”他递给他们几盒仙女棒,“我买得多,你们也拿点儿去。”
景檀已经许多年没见到过仙女棒了。
记忆里,还是很小的时候妈妈教她玩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