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人,就连喘息也是淡淡的。
可夏绮不知道的是,越是这样,便越让人想要破坏。
周日曜黑眸望着她,里面的情愫深邃地像井水,半晌在少女惊呼声中一路向下,俯下了身子,糖果被含进了唇齿之间,反复流连,尝尽滋味,最后融为一滩糖水。
夏绮散乱着头发,缕缕发丝被汗水浸透,贴在白净面颊上,颤声断断续续,几欲缺氧,“你,别这样。”
“为什么不?”
说话间,舔尽了下唇那点微亮水渍。
“轰”地一声,夏绮脑子里的弦彻底断了,热度逐渐浮上了脸颊,红的像是草莓尖。
周日曜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夏绮不得而知。
周日曜将人给抱到了床上,掐着腰翻了个身,夏绮一头埋进了绵软的枕头里,随后hello Kitty三角裤被人一把扯下,露出一片晃眼的无瑕白玉,炙热贴了上来,烫的浑身一颤。
他一手勾着那Kitty猫,一面低低笑,声音酥酥麻麻,笑得夏绮耳根都红了。
“这么可爱?”
夏绮恼羞成怒,一把抢回来,看到上面的微亮水渍后,脸更红了。
只能转而对周日曜凶巴巴道:“你还做不做?”
“做,怎么不做?”
话音落下,一双大手穿过纤细葱白五指,不由分说地紧扣住,随着起伏时紧时松。到极处时,少女眼尾微红,双手捧着那只手,微热的面颊也贴在上面,可怜巴巴地小声哭泣讨饶。
此后便是难挨春意,闷雷作响,窗外的玉兰花颤颤巍巍。
落了一地。
*
周日曜第二天醒来时,第一时间便是搜寻夏绮的身影,然而床侧是空的,边上已经冷了。
他下了床,转了一整个房子,也没能瞧见夏绮的身影。
周日曜皱了皱眉,心中顿生一种不祥预感。
这种感觉像是什么呢,像是花朵在枯萎之际遇上了一只蝴蝶,无论你如何凋零,她都围绕着你,对你不离不弃。
直到有一天你重新绽放,决定为她盛开了,她却不再为你停留。
他的蝴蝶要飞走了。
他拿出手机,便瞧见一条消息,夏绮发来的。
【我们分手吧。】
这个消息无异于晴天霹雳,明明昨天还意浓情迷的两个人,今天却突然说要分手,周日曜整个人都愣住了,血液停止流动,手抖了两下,连忙给夏绮打了个电话过去。
电话响了两声,接通了,对面夏绮的声音显得生硬而又无情。
她道:“我们见一面吧。”
*
两人见面时,已经是傍晚时分,外面下起了细细密密的小雨。
夏绮站在路灯下,白炽灯光衬出玉兰般细腻冷白的肤质,斜风细雨打来,在灯光下化为有形。
周日曜坐在轮椅上,若是曾经,夏绮定是第一时间便上来给他撑伞了,但是这次她没有。
她只是冷眼看着周日曜,像是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她眸色平静,“周日曜,你还记得,我们第一天见面的时候你跟我说的话吗?”
“你说,你真的了解我吗?你了解的时真正的我还是臆想的我。当时我觉得,我是了解你的,我曾经喜欢了你那么久。”
周日曜的表情有些无措,当初作壁上观的他,如今成了局中人,倒没了半分当初的冷静自持,虹膜上的红血丝清晰可见。
“七七,当时我......”
他上前一步,想要去抓夏绮的手,却被甩开了。
夏绮打断了他的话,“但是现在我想清楚了,或许你当初说的没错,我不曾真正了解你,是我的喜欢和臆想给你塑造了金身。”
她很喜欢台湾女作家简媜的一句话,“所有不被珍视的人生,都应该骄傲地绝版。”
爱情也是。
“周日曜,我们结束吧。”
*
第二天,夏绮登上了飞往意大利的飞机,失重感袭来,飞机飞上三万英尺的天空。
她看着窗外绵软如泡芙奶油的白云,和云层中透出的微光。
恍惚间又想起了那个十八岁的少年,他爬在最后排的桌子上,头发微乱,风鼓动透白色纱帘,面孔若隐若现。
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视线,少年抬眸望来,瞳孔干净地像是清水河底的黑石,黑的透亮,那一眼,她记了好多年,也心动了好多年。
年少时的暗恋大多没有结果,能赴这一场风月便算是三生有幸了,而这一次,站在三岔路口,她不再做那逐日的夸父,而是选择做自己的月亮。
再见周日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