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他同夏绮在一起了,她还抱着几分侥幸心理,或许自己可以等他们分手。
直到他们真的分手了,江禾茉瞧见周日曜一蹶不振的状态,她从没见过周日曜那个样子,哪怕是生活困窘到吃不上饭,他也未曾露出过那样的神情。
那才知道,感情这种东西不是靠等来的,而她对周日曜的喜欢或许也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深刻。
也许她只是喜欢牵挂一个人的感觉。
不过,曾经如何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的她已经彻底放下了。
周日曜是很优秀,但是她也不差,她家境优渥,成绩优异,长得也不错,没有必要在一颗树上吊死不是吗?
因此方才对于“他们是什么关系的回答”,两个都没错,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周日曜就是她的朋友或是哥哥。
否则她也不会答应帮周日曜和夏绮制造机会。
只是.....江禾茉还是不免有些好奇,“我能问问,你喜欢夏绮哪一点吗?”
但从外在条件,江禾茉自认不比夏绮差,但是自己单恋了周日曜近十年也未曾收到过回应,夏绮同周日曜从相识到恋爱再到分手出国,总共也不到一年。
她实在是疑惑,夏绮究竟有什么魅力能让周日曜如此痴迷,还是说...这就是爱情的力量?
周日曜再次看向了夏绮的方向,他想起了最艰难的那段时间夏绮对自己的支持和鼓励,眼神逐渐柔和了下来。
江禾茉第一次瞧见那样的眼神,该如何形容呢?像是蒙着雾气氤氲的清晨....柔情似水的具象化。
半晌,他的声音穿过湖面,透过所有介质,带着无比的认真和虔诚。
他说——“她是我的贵人。”
是爱人,更是贵人。
这就是周日曜给出的答案。
*
时间的跨度不是衡量感情的标准,这句话适合周日曜和江禾茉,也同样适用于现在的夏绮和严祁。
不过不同的是,江禾茉放下了,周日曜却还没有。
他始终坚持认为,自己和夏绮这么久的感情,并不是出现了几个月的严祁可以取代的。
夏绮和严祁在一起,只是因为生自己的气了。
他甚至更偏激地想,严祁说不定只是自己的替身。
毕竟从某些角度看,严祁同他有那么两分神似。
这倒也是他的福气。
尽管夏绮的刻意避嫌已经很明显了,周日曜仍旧厚着脸皮往上贴。
一边严祁采茶,夏绮就跟着有样学样,用指甲将茶叶的嫩尖尖掐下来,但是无论她怎么努力,采茶的速度仍旧不及严祁的五分之一。
夏绮有些意外,“你还会这个?”
“嗯,小时候爹妈工作忙,把我扔这里一段时间,跟我叔学,炒茶的流程基本都会。”
虽然严祁只是很平淡的叙述,但夏绮还是察觉了几分落寞。
她又想起这段时间自己同严祁相处,从未听他提及过父母,又或是收到过父母的电话消息。
夏绮有了大概的判断,大概严祁的父母是那种忙于工作,缺少给孩子爱意的家长类型。
也难怪严祁禾自己在一起的时候总是那么没有安全感了。
再想到自己爸爸,夏绮一下子就有些共情严祁了。
出于安慰他的心理,夏绮朝他竖起了大拇指,“真的吗?那你很棒唉。”
严祁眸子亮了亮,“真的吗?”
“真的!什么都会的小严我超爱!”
话音落下,夏绮就对上了周日曜的视线。
他像个幽灵般站在严祁的身后,面色就像夏绮手中的茶叶一般涩。
夏绮冷不丁被吓得一惊。
他盯着夏绮,突然说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上次同你说的事考虑的如何了?”
其他人都不明所以,唯独夏绮心脏如雷般鼓动,下一秒便要从嗓子眼蹦出来。
周日曜是疯了吗?
私下里找她发疯也就算了,现在连在别人面前也疯。
他还要不要脸了?
要怪只能怪夏绮的道德感太强,明明做错事的是周日曜,现在反倒是她更为提心吊胆。
一旁的严祁皱眉,“什么事情?”
周日曜张了张嘴,眼看着要说话,夏绮连忙抢先道:“周总说的应该是美术馆赞助的事情。”
“周总,这种事情我们工作的时候说就行了,现在大家出来玩,就不要聊工作了。”
瞧着夏绮那双如小鹿般惊慌的眸子,还带着淡淡的乞求,周日曜到底心软了。
他淡淡地“嗯”了一声,“晚点再说。”
但夏绮的心情并未因此有半点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