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可自己忍耐到了极致,额头和短发湿汗淋淋,也不愿意放过每一个让她失神尖叫的机会。
桑恬完全任由他掌握,能做的,只有将身下被褥攥出褶皱。
......
屋外风雨愈来愈大,打得芭蕉湿淋淋地发颤。
无家可归的燕雀幼崽彻底暴露在野外,在急骤中呜咽。
不知是这声突如其来的莺啼,还是雪白妙曼,男人几乎被灼红了眼。
久未开荤的男人欲壑难填,恨不得将身下人撞碎搅烂。
桑恬意识一阵阵的断线,只在最后,感受到男人蓦然俯身,迫近到她颈窝,一丝都不分离地贴紧她,声音不能再哑。
“我爱你。”
桑恬薄弱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周身像被车轮碾过,意识彻底陷入黑暗。
翌日清晨,窗帘薄纱泄露下一缕阳光。
桑恬被晒得脸颊发烫,竟先一步醒来。
昨晚碎片式的纵情涌入脑海,桑恬再闭眼都是那些,尽管四肢都是软的,醒了便再也睡不着。
床头上,季屿川知道她有睡前读书习惯,怕她无聊,特意给她备了几本书。
她伸手去探,却听“啪嚓”一声,意外勾掉了季屿川的手机。
桑恬弯身去捡,她看见不透明的手机壳磕在地板上,顺着背面缝隙,掉出来一张照片。
女孩扎着碎发丸子头,装酷,脸上一点笑意没有。
那是17岁的她。
照片有些古旧,小小的一张,不甚清晰。
大概是从某个补习班的花名册上面抠下来的。
桑恬拿在手里观摩了片刻,重新倚靠回床头。
她翻开契科夫的短篇小说慢慢看。
其中一篇,《关于爱情》这么写道:
“我努力想要去了解,为什么她遇见的偏偏是他不是我,又为什么我们的生活,非得发生这种可怕的错误。”
方才见到照片后,一直盘桓心头的情绪,在眼底瞬间涨潮。
有少年曾经怀着怎样的暗恋,才能将数年前的一张照片偷偷珍藏。
又是怎样秉着怎样的情绪,看她和他好兄弟在一起,冲他微笑。
再是如何笃定决心,想好了付出怎样的辛苦,都要拿到资格,站在她身旁...
像是感知到她的情绪一样,沉睡中的季屿川睁开眼。
还未睡醒,眼睛只睁了一半,但胳膊已经被潜意识支配,先一步环紧在她腰上:
“怎么了宝贝?”
桑恬趁着他还没清醒,极力抵住喉咙底泛酸的哭腔,状似潇洒地扬了扬手里的书页:“看小说。”
“大文豪的小说写得好感人。”
阳光落下,季屿川清醒了些许,他撑起上半身,将极力隐藏也没盖住哭哭咧咧的小姑娘放进怀里。
只要他清醒着,哪怕一秒钟,也会做她的倚靠。
他问:“怎么感人的?”
桑恬随口瞎扯:“比如这些老外写的书,对爱人有各种各样的称呼,一会叫我的麦芽糖,一会叫我的猫咪,还有叫我亲爱的小灵魂,多特别多让人感动。”
季屿川知道桑恬内心柔软,但没想到能共情到这个程度,他捧场:“是挺感动的。”
桑恬暗自舒口气发现自己没被识破,又觉得男人不够认真,一根手指抵在他唇上,逼问:“那你呢,你应该怎么叫我?”
季屿川看着眼前人善睐的明眸和红唇,想起昨晚到后来,小姑娘会不自觉微张嘴唇,承受不住到几乎涣散。
男人顿了片刻,贴到她耳畔,声音混着热气,不管不顾地往桑恬耳朵里钻。他说,“我的sao宝宝。”
桑恬瞳孔骤然收缩,五指并拢去捂季屿川的嘴。
密密实实地一丝缝隙都堵死,好像生怕他大白天的再说出什么混帐话。
唇齿被捂住,两人四目相对。
有人脸愈发红。
最后,是桑恬率先承受不住,一头扎进被子里,承认自己的完败。彻彻底底。
末了,她感受到身后蓦然有一道力度将她怀住。
高大俊挺的男人将她整个揽入怀中,重新贴紧她耳边,用世上最勾人的磁沉语调,说了一句她听不懂的外文。
他说:“mon c?ur。”
我的心肝。
英国的最后一站,是布莱顿小镇的海边。
整个夏令时天气最好的地方。
白沙滩,大草坪,绵延不绝的海岸线和海上冲浪帆船艇高高耸立的白帆。
桑恬窝在躺椅上。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墨镜,遮住大半精致的小脸。
季屿川:“去看看海吗?”
桑恬晃晃脚丫,顺着男人捧过来的果汁吸管喝了一口,拒绝:“懒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