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如更是在听了顾泽阳让他做的事后,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他。他虽不解顾泽阳这么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但那时的他相信,像顾泽阳这样一身正气的人,无论做什么都是为了大家好,他能帮上忙就是在做善事。
年少的谢如激动不已,甚至彻夜无眠,整日都在畅想着自己修成正果名扬天下。
“顾泽阳让你做的事就是摇身变成长都港的司马如?”玲娘眉心紧蹙,问谢如道。
谢如说得口干舌燥,咽了咽口水点头继续道:“对,他让我来这里当司马如,让我经营好司马家,其他的什么都不用管,这一来就是四十年。”
谢如自嘲地笑着,温时卿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他,又听旁边的姜有仪疑惑道:“四十年真的值得吗?你为什么不跑?”
“跑?”谢如闻言放声大笑了起来,脸上的笑又骤然敛住,颓丧着脸垂眼自嘲道:“我拿什么跑?”
“谢如这个人早就死了,活在世上的只有司马如。”应淮序替他答道,“现在连司马如也死了。”
温时卿瞥了一眼说话的人,不咸不淡接话道:“他现在还中了蝶咒,能跑得掉?”
“谁给你下的蝶咒。”方恒煜紧接着问道,旁边的玲娘微微偏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我不知道。”谢如话刚出口,脸上的忍冬印记开始散发出热气,他的侧脸开始火辣辣地疼,疼得他龇牙咧嘴。
“说谎!”姜有仪喊道。
温时卿没说话,冷眼旁观着谢如的一侧脸庞被烧得通红,直到他忍受不住了那强烈的灼烧感,才徐徐开口:“是、是尘秋。”
此言一出,一众人皆是滞住,显然是不太相信他的话。尘秋,在南月宗因为蝶咒爆体而亡的尘秋,又怎么牵扯上了长都港的司马如?
可他脸上的忍冬印记毫无反应。
“尘秋?你是说南月宗的尘秋?”玲娘难以置信地问,她作为一个医修,自然不会没听过尘秋的大名。
“尘秋几时给你下的蝶咒?”温时卿追问。
“四十年前,玄夜宗。”应淮序替谢如回答道。温时卿闻言看向他,眼神里打量地意味不经掩饰。
其实两人都清楚,温时卿从来都不信应淮序。那应淮序呢?他又凭什么毫无保留地对温时卿。
“所以,四十年前你看到了什么呢?魔尊。”温时卿轻声说着,仿佛根本就不是在问什么,也没打算从应淮序那儿问出什么。
“四十年前……”应淮序看着温时卿扯出一个笑,淡淡道:“仙尊不如问谢如。”他说话的语气前所未有的冷淡,让温时卿不禁好奇四十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四十年前,我离开玄夜宗前的那天晚上,顾泽阳让我去化宁宫里找他。”谢如闭上眼回忆着,“结果刚到化宁宫的时候我没见到一个人。”
化宁宫是玄夜宗的藏书阁,里面除了普通弟子平日里会用到的书外,还有许多典藏秘籍和禁书。谢如不明白顾泽阳为什么要在这里见自己,但他还是来了。
“我当时还觉得,也许顾泽阳是想赠给自己傍身的秘籍。”谢如冷笑了一声,继续道:“我当时真是愚蠢至极,居然觉得他要给我东西,哈哈哈。”
“等着我的,是顾泽阳带着一群人来抓我。”他脸上露出痛苦的笑,脸上的表情几近狰狞:“他们居然说我偷了禁术的卷轴!更可笑的是,他们居然在我身上搜出来了!”
“我根本没能力打开禁书库的结界!他们根本就是在诬陷我!”众人看着谢如越说越激动,却又突然平静了下来:“可是我就是不明白,究竟是谁把那个秘籍放在我身上的?”
说着他看向了温时卿身旁的应淮序,众人的目光也随之移到了他的身上。
“你觉得是我?”应淮序挑眉看向看着他,好笑道。
“不然还有谁?!”谢如激动地说:“灭临顺宗满门的不是你?”
应淮序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沉默不语。
临顺门对于温时卿来说并不陌生,看过原著就知道魔尊应淮序臭名昭著的原因就是灭了临顺门满门。
温时卿看回谢如,对面对上他的目光说道:“仙尊,你知道临顺门是怎么被灭门的吗?是蝶咒!”
众人闻言,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姜有仪高声道:“你休要胡说!从没人说过临顺门是死于蝶咒!”
“我胡说?你看我像胡说的样子吗?”谢如扬起侧脸,伸手指着面颊上的忍冬印记说:“我就说那夜为何我会在,原来是早就和顾泽阳约好了怎么诬陷我!”
那天夜里,谢如收到顾泽阳的传音符让他去化宁宫找他,谢如连忙放下了手里刚收好的包袱,朝着化宁宫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