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堂结束后,应淮序便被送去了新房中,只剩下温时卿留在外款待宴宾。在场的人大多数都是显塬镇的父老乡亲,除此之外便是詹元风在外认识的一些朋友。让人匪夷所思的是,在场似乎没有一个和谈怡雯有关联的人。
温时卿正想着,一个熟悉的人突然出现在了眼前。
“詹兄,恭喜啊!”没想到岑熙鸿也来了,他站在不远处,手里拿着贺礼恭贺詹元风新婚快乐。
“岑兄!”温时卿上前去,喜气洋洋地说道:“我害怕事务繁忙,不得空来。”
“詹兄这是什么话,你我的交情我怎么能不来?”岑熙鸿笑着说道,话音里的意味让温时卿不禁深思。
他引着岑熙鸿上前坐,一杯喜酒递上去,两人举杯共饮,甚是欢喜。然而,温时卿却感觉詹元风的情绪,和他外露的情绪相比,似乎是有所不同的。
迎宾宴上,温时卿喝了不少酒,他的酒量是完全称不上好的,还是詹元风的酒量不错才能让他勉强保持清醒。
他回到两人的新房时,应淮序还在坐在床上一动不动。许是听见他进门的声音,坐在那里的人开口:“元风哥哥,你还好吗?”
温时卿轻笑着答道:“我没事。”
他拿起放在桌上的挑杆,径直朝坐在床上的人走去。左一挑,右一挑,中间再一挑。盖头落地,温时卿便对上那一双漂亮的桃花眼。
比起从前,眼前的应淮序描眉画眼,虽不像一般的新娘那般妖艳,却将他本就漂亮的脸变得更加妖艳了几分。
“阿雯,你真美。”温时卿掀起唇轻声赞美道,此时他有些头晕,但还不至于文理不分,心里只盼着两人能死在真正的洞房前。否则,就他和应淮序……真不知道要怎么……
他心里这么想着,心底却有一股十分不自在的感觉,一是分不清究竟是一位喝了太多酒,还是什么别的原因。
温时卿伸手牵起应淮序的手,引着他往坐在了桌前,一同饮了那合卺酒。左合卺右合卺,辛辣的液体顺着自己的喉咙流下,温时卿一时不知选择入这阵自己是不是亏了,还便宜了应淮序同他拜了个堂接了个婚。
他这么想着又看向面前的应淮序,只见他喝下那合卺酒正勾着唇角看向自己。温时卿觉得他笑得格外勾人,让他分不清究竟是应淮序还是谈怡雯在笑。就这么想着,不知什么时候温时卿便失去了只觉。
“小温师叔,你以后要同什么样的人结成道侣啊?”一个身着浅青色长袍的少年坐在自己面前,兴致勃勃地问。
那正是年少时的周岸停。除了他之外,旁边还有一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小姑娘,处着下巴道:“小温师叔的道侣当然得是这天底下最好看的女子!”她应当就是当年的王家玉女,王琋。
温时卿听见自己笑着问:“谁是这天下最好看的女子啊?”眼神瞥向身侧,原来他身旁还做了一个少年。
只见,那少年倏地从石凳上站了起来,恼羞对面前的两人说道:“你们怎么这么八卦,反正他不会和你们做道侣嘶——”
没等他说完,温时卿突然伸手拍了恼少年的后脑勺一下,疼得他龇牙咧嘴,看着自己嗔怪道:“温时卿,你不许打我!”
“沈青蘅,你激动什么?小温师叔还会娶了你不成?”王琋揶揄道。
谁料,那少年竟颐指气使地说:“你怎知不会?”
温时卿想伸手掐一掐那人的脸,眼前的场景却消失不见,却而代之的是年轻男人的低声耳语。
“温时卿,你说过的,你会娶我。”
温时卿转头看向已在自己身上的人,他笑着说:“当然娶你,娶你去当我的院子当我的看门小狗。”
两人似乎是坐在屋顶上,眼前的夜空格外美,繁星明月照亮夜空。
“温时卿。”
温时卿骤然睁眼,恰好对上应淮序的看向自己的目光。
“醒了?”应淮序轻声道,他早已卸去了凤冠和青绿礼服,站在床边看着自己。其实在今天之前,他们的着装一直是自己的衣服,只是今早不知为何,两人便都换上了结婚的礼服。
温时卿从床上起身,正准备同应淮序说话时却发现自己无法开口!紧接着,他听见自己说:“你是何人?”
应淮序皱了皱眉,疑惑道:“那天我骗你的你也要算回来么?”
“我问你是何人!为何在我和阿雯的新房?阿雯她人呢?!”詹元风大声呵斥道。
应淮序瞬间意识到了不对,他后退了几步,强行解释道:“我是阿雯的朋友,她方才同我说你昏倒了,才让我……”
“你撒谎!”温时卿厉声大喊,边说着还上前去抽出了剑指向面前的人:“阿雯她根本就没有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