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戳戳的兴奋下,周舸漫不经心的挑了挑唇,随便扯了点衬衣的边角擦掉了额际的汗,立在了卡座的另一侧。
“这么妖,在国外没少跟洋妹妹扭吧?”李北臾斜靠在卡座上,桌面换了一盏新酒,琥珀色的液体被冰块泡着,冰块则是被他点动的上下沉浮,“小腰儿。”
周舸嗤笑,无羁的拿酒瓶跟他互碰了一下,闷了一口,唇舌又是一腔苦味。
谁也不会知道,他跳舞全是喻意开发出来的。
学幼师的基本上都得有一门才艺,场歌跳舞画画总得有个擅长的。
喻意当初就选了舞蹈,美其名曰,锻炼身体。
可她实在太高估自己了,手脚不分的连最基本的儿童舞都要学上一个礼拜。
就那一阵,俩人的约会基本上都是在舞蹈室里渡过的,喻意负责跳,他负责嘲笑。
最后闹腾的狠了,干脆拉着他一起学。
“大男人跳什么舞,还这种可爱的儿童舞。”周舸一万个拒绝,照旧靠在大镜子前憋笑,“其实你这样跳也挺好的,肯定能逗笑一帮小豆丁。”
“你说不定还不如我。”喻意昂着头很不服气,“那不然你跟我一起学看看啊。”
“肯定还不如我。”
“嗯,听你的。”周舸清了清嗓子,很认真的敷衍。
“你!”
“那你来试试嘛。”喻意来扯他的手,晃了两下没晃动,继而抿着唇可怜兮兮的像小鹿一样盯着他。
可能是真的挫败了,头一次摆出了这么可怜劲儿的表情,怎么看都好像在撒娇。
周舸立马败了阵,尤其着她折腾。
喻意渐渐开窍,跳得越来越好,一来二去俩人的舞种也就逐渐多了起来......
“想什么呢!”李北臾在桌下踢了他一脚,努嘴,“那是喻意她妹啊。”
周舸回神,喝了口酒,语气淡淡,“嗯。”
“变化有点大。”李北臾咂嘴。
在扫,砸的更厉害了,“韩国还真是个好地方啊。”
喻音被这么干晾在舞台上心底恼火的很,尤其是接收到那些被她挤走的姑娘们幸灾乐祸的眼神时,就好像再对她说,你也不过如此嘛。
真是够了,在她钓过的男人里可还从来没有这么不绅士的,何况还曾是有过交情的!
呵,这么多年了,难不成还当她是曾经的小学妹吗!
喻音心里很不服,反骨的劲头升起,扭着水蛇腰快速调整好了表情,娇答答的走近了,先跟李北臾 say hello,“学长刚刚怎么没去跳舞?”
“妹子厉害,插不进去啊。”李北臾调侃上下审视了一会儿,“你在韩国适应的挺好的啊。”
“还好。”喻音客套,将目光移到重点,“周舸,出来喝酒怎么不叫我啊,我爸的事儿还没好好谢你呢。”
“没什么。”周舸嗓音低沉,“救人是应该的。”
“你作为医生觉得是应该,可我们当家属的该感谢的还是要感谢你啊。”喻音将手撑在桌面上,v 字领口低压,内里裹挟着的胸器饱满浑圆尽显妖娆,“改天请你吃饭吧。”
李北臾就坐她旁边,卡座地方也不大,自然也是尽收眼底,尬笑了两声赶紧别过了脸,这也太......
周舸一切如常,面静如水的晃了晃酒瓶,“你来这是找人聊天的?”
喻音错愕,收手,咬牙赔笑,“当然不是。”
“喝酒,我陪你。”拿杯,倒满,喻音与他碰杯,“我酒量还不错哦。”
“是吗。”周舸漫笑了一声,眼底藏着一份冷。
李北臾深吸了口气,松了松面上的肌肉,无声哑笑。
晨曦出露,窗外还飘着淡淡的雾气,喻意按照惯例去看喻柏的状况,又跟值班护士聊了一会儿才踩着薄雾出了医院。
要去上班的话还是得先回家收拾收拾。
快到小区门口的时候,手机在口袋里震了两下,翻出来一看是周舸。
指尖在屏幕上犹顿了两秒后才滑开屏幕点进了短信。
多年不联系,号码虽然没变但两人并没有加微信微信,熟悉又陌生的软件界面上躺着一条消息,你当自己是谁!
寥寥几个字,混杂着极端的情绪清晰渺小的躺在空白的屏幕上,喻意抿了抿唇,休眠,重新塞回了口袋里。
天还未亮透,喻意小心翼翼的开了门又怕来回折腾吵到了张兰,干脆将脚上的板鞋脱了一只,别在了门缝儿里。
蹑手蹑脚的朝里间的卧室走,门虚掩着,有酒气,喻意一愣,试探的开了门,果不其然的床上横七竖八的躺着一个人。
她临走前铺的嫩绿色床单已经被滚得不成样子,行李箱敞开着,连带着周边也被迫躺了不少杂物。
全是喻音的东西。
屋里的酒气很重,有点臭,喻意嫌弃的掩了口鼻,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