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想结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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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张兰撑着脑袋昏昏欲睡，病床上的喻柏突然抖了几下，心电监测仪立马滴滴滴滴的响了起来，氧气罩逐渐起了一层白雾。
张兰被惊醒，瞪着眼睛瞅了一眼，立马扯着嗓子冲了出去，“来人，来人啊......”
听见声音的护士小跑着赶了过来，张兰哭哭啼啼的揪着她的衣服，“医生，医生呢？”
护士瞟了眼仪器上跳动的数字，脸色一变，赶紧去叫人，“张医生，周医生......”
“快，赶紧叫人！”
慌里慌张的，原本安静的住院部霎时全是慌乱的脚步声，白色的，粉色的衣服一直在张兰的眼前乱转，直到喻柏被推进手术室才勉强再次安静下来。
喻意白着脸飞奔下楼，将换下来的衣服床单尽数扔进垃圾桶后开始给周舸打电话。
一遍一遍全是通话中。
气喘吁吁的跑到手术室，一看就能看见靠着墙边蹲着的张兰，抽抽搭搭的盯着地面发呆，喻意轻声轻脚的走过去，搂住她，没说话。
两人挨着，呆了一会儿张兰吸了吸鼻子，“也不知道音音能不能赶回来见你爸一个活儿面儿！”
“您给她打电话了？”
张兰没说话，喻意继续道，“韩国离的不远，爸......也不会有事的。”
“我这些日子也想了很多，早先就不该心软，哪怕天天吵也该让他把酒戒掉！”张兰啪嗒啪嗒的掉眼泪，喉咙哑的像塞满了沙子，“怎么说怎么劝，他就是不听！”
张兰不断的抹泪，红着眼睛问她，“喻意，你说他怎么就是这么犟，怎么就不听话呢！”
这当下，喻意也说不出什么太能安慰人的话，她心里也是布满了荆棘，怕的要死，只能一直搓着张兰的肩膀，互相取暖。
想到什么忽然问道，“是哪个医生在里面？”
“不知道，进去好几个。”张兰摇摇头，语气更悲戚，“我看有几个年轻的，也不知道技术行不行。”
说着说着眼泪又要涌出来，“都那关头了，字都签的乱七八糟的，根本没细看。”
“没事没事，您别担心，我去问问。”喻意安慰着，替给她一包纸巾，心里却琢磨着‘年轻的’这三个字。
周舸会在里面吗？
“你去吧，别管我了。”张兰吸着鼻涕翻出了手机，“我给音音再打个电话问问。”
喻意手一顿，不太自然的缩了缩指尖，“嗯，行。”
只要是手术，医院这边都会有备案，喻意走到病房护士这边客气的笑了笑，“您好，我想问一下，喻柏的手术是那几位医生在做啊，您这边有登记吗？”
“啊，有的。”护士翻出一个册子递给她，喻意没接，吞了口唾沫略带紧张的问了句，“我想问......周舸再其列吗？”
第9章 寿衣店
护士侧着头翻找人名，微微拧着眉心将登记表递给喻意看，“没有诶。”
没有。
喻意在心里默默地重复了一遍，脸色肉眼可见的难看了起来，“谢谢。”
护士也是见惯了这种场面，一眼就能看出她的心思，收回册子开口安慰，“抢救的挺及时的，您放宽心。”
喻意扯动了下颊边的肌肉勉强露出一丝笑，一转身就觉耳边闪过一丝嗡鸣，好像穿风而过火车轰隆轰隆的压着耳膜穿进脑海。
他竟然真的不救！
算不上失魂落魄但也是走的极其吃力，喻意不太精神的走回手术室，门还是安静的紧闭着，红色的灯光下‘手术中’三个字异常的庄严肃穆。
张兰已经坐在了椅子上，垂着脑袋还算平静，只不过手肘还是会时不时的抬到脸上，在衣料窸窸窣窣的擦出点声响后在放回去。
她后悔了。
若是陪周舸睡一次就挽回喻柏的命，挽回他们家的笑容，其实也没什么。
陆思南对她用强的都没去反抗，何况是周舸。
原就是睡烂了的关系，让他再睡一次又怎样，不过就是肉碰肉。
说她犯贱也好，不自爱也罢，事到如今她真觉得这是最省力最划算的方法了。
可惜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喻意暗暗咬牙，心里发呕，水润的液体旋在眼眶硬是没敢让它落下。
她不敢凑到张兰身边，生怕她又拉着她聊喻柏，就一直站在手术室外的侧墙儿跟上，凉飕飕的，似乎能感觉凉气钻进了肉里。
张兰也没心思左顾右盼，也是一直安静的呆着，时不时抬头看看那三个大字，也就仅此而已。
也不知过了多行时间，外面的天开始灰蒙的时候手术室顶上的红灯灭了，张兰立马起身。
哗啦！
手术室的门开了，喻意按捺下狂跳的心，紧着沙哑的喉咙快步走了过去，有人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