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 家里还有木耳。”秦芸惊叹。
这些木耳是上次大舅来帮忙抢收时送的,这段时间忙,没咋吃凉菜就没用,早晨苏婉翻出来泡上,就想着中午拌个凉菜。
“你想不想去晒场看看?”苏婉问秦芸,“想去的话跟杏儿安儿一道,刚好叫我爹娘回家来吃饭。”
秦芸点着头,已经牵起杏儿的手,“那我们快快回来吃饭。”
趁着三人出门,苏婉大展身手,快刀将豆角切段,木耳过凉水盛碗,堪比成人脑袋的粗瓷大碗,黄瓜、木耳、豆角三足鼎立,中心撒上蒜蓉花椒辣椒粉。
茄子撕成条,铺在盘子中,撒蒜蓉剁椒。
趁着梨花清理锅内的焯菜水,苏婉在剔骨麦穗刀花均匀的鱼肉上撒了一层薄薄的洋芋淀粉。
锅清理干净后,烧热油至冒白烟,一勺热油淋在凉菜的蒜蓉上,刺啦一声,蒜香、花椒香、辣椒香瞬间蒸腾而起。
凉拌茄子淋一勺半热油后,她将炖汤的无头鱼丢入油锅炸制两面微黄,捞入煮过鱼肉的陶罐,倒热水至三分之二,放在炉子上炖汤。
锅内的油还剩一些,苏婉直接扔了半勺花椒,炸出椒麻味全部淋在麻麻鱼上。
接下来就是炸松鼠鱼,梨花担心热油溅上来烫到苏婉,接过了这项活计。
苏婉就端着调好的糖醋芡汁在一旁边等待边搅拌,炸制鱼身淡黄且有逐渐加深的趋势时,捞出放入盘子。
梨花用勺子将多余的热油盛出,苏婉倒入芡汁,小火慢熬,随着汤汁变稠,飘出酸甜味,待锅里全是豆粒大小的泡泡时,将汤汁浇在炸好的鱼身。
看着鱼头鱼尾翘起,被微红汤汁浇身,如同琉璃镀色的松鼠鱼,梨花不由感叹,“好漂亮,这要在大酒楼,得好几两银子吧!”
苏婉被逗笑,将馒头切片,在残留芡汁的锅内烤,顺便擦锅,“叫爷奶吧,今儿吃米饭,爷爷又得说我嘴刁了。”
苏志栋与老爷子、李氏一起过来,看着桌上又是盘子又是大碗,摸着肚子笑,“这段时间吃婉婉做的饭,估计胖了三斤。”
李氏看了一回出正堂往灶房去,老爷子坐在主位,乐呵道:“能长胖是福气,这科举,不止考学识,还考验身体。”
继而又埋怨,“我看你以后没有去京城参加会试的盘缠,都是婉婉闹得,吃穷了!”
苏婉正端着米饭进来,听这话不乐意道:“合着就我吃,您老干看着呀,那我以后用针线将嘴缝了得了!”
“一句都不饶人!”老爷子瞪苏婉,三儿子夫妻回来时,想念叨几句,见秦芸乐呵呵吃饭,到底忍住了。
下午秦芸回府城时,苏婉给装了一竹筒剁椒,一小罐浆水菜,还将调配糖醋汁的方法也一并告知,遗憾道:“可惜果园的西瓜被打烂了,过几日墙角的西瓜熟了,托种林叔给你送。”
“那我不要了,给娴儿安儿留着吃。”秦芸还拉着杏儿交代:“想吃糕点了去府城找知味记,告诉管事我是你师姐,里面的糕点随便吃,不要钱。”
见她一副“报姐大名姐罩你”、“记姐账上”的做派,苏婉将人往门外推,“可别教坏俩人,等我家麦子晒干,我们去书院看望你和师父师娘。”
“那你要记住,可千万别忘了。”
送走秦芸,苏婉拿着小锄头在菜园子松土,苏志栋搬来细竹,怀疑道:“真能种出来?”
“种是能种出来,只要种子没问题,但能长成什么样儿,我也不确定。”
苏婉的大棚番茄计划正式提上日程,发芽长苗肯定是可以,但能不能吃到新鲜的番茄,两说。
龙凤胎从正堂出来,站在菜园篱笆外,你推我挤,一看就是有事情但互相推诿没人先开口。
苏婉直起腰说道:“你俩有事儿说事,推来挤去跌倒撞在篱笆上••••••”
安儿挠了挠脸,天真无邪道:“二姐,大姐在包师姐送的点心。”
“嗯,所以呢?”苏婉摸着插好的细竹淡淡道。
苏志栋瞥了弟弟妹妹一眼,将细竹仔细插在软土中,并在根部踩了一圈,确保刮大风也不会倒。
“我,我••••••”安儿支吾,杏儿已经低头。
“那是师姐送给家里的礼,不是专门给你俩的零嘴。”苏婉挥舞锄头,声音却是冷淡的让人闻之生出凉意,“家里的东西不拘着你俩吃用,但你俩不能理所当然地认为这就是属于你们的。”
安儿脸色通红,抠着篱笆,喏喏道:“二姐,我错了。”
“去给大姐帮忙。”
见俩人进了正堂,苏志栋低低道:“我还以为会哭闹呢!”
苏婉摇头,家里就安儿杏儿小,全家都宠着,有什么好吃的都紧着俩人,她也有意识地教导自己的东西自己做主,没想到会养成俩人理所当然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