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傻小子,该不会被二伯忽悠了吧!
没理会肩膀塌拉下来的人,她过去扶住老爷子,温声道:“您老折腾自己的身子还真是一点都不手软,想想您三孙子,才刚做官哎!”
老爷子自己抚着胸口转身,没好气道:“哪是我想折腾?你们少气我就烧高香了,尽是些不省心的。”
苏婉扶人坐在躺椅上,接过杏儿递来的药茶,“润润嘴,不是还有我爹么,娘舅娘舅,我姑父不在,我爹就能做得了表哥的主。”
老爷子摇头,见次子跟外孙进来,冷脸道:“老二你回去,明诚留在我这边,我倒要看看你们是怎么背着我胡来的。”
苏长沐给外甥使眼色,落在老爷子眼中更来气了,直接将茶盏扔了过去,“滚回去,看见你就来气,还在我面前眉来眼去,滚滚滚!”
在茶盏迎面而来时,苏长沐就抱头鼠窜,现在已经站在门外,见老爷子没松口的意思,想着循序渐进的道理,他给了外甥一个眼神,应道:“成,儿子这就回去,爹您也别••••••”
“走走走,我咋活人还需要你教?”老爷子转头闭眼,对这个儿子,他现在是一眼都不想看。
见二舅磨磨蹭蹭,范明诚递了个眼神,示意放心。
想到这个外甥这两日的所为,苏长沐放下心,脚步轻快地离开。
很明显,老爷子暂时也不想看见这个便宜外孙,闭着眼一直不说话。
李氏也担心自己的亲外孙将老伴儿气出个好歹,嫌弃道:“别在这晃悠,碍事儿的很,去你三舅家。”
成了万人嫌,范明诚很是无奈的,对着两位表妹摊手苦笑。
苏婉只得带人回自家。
刚进院门,还没绕过照壁,杏儿就迫不及待道:“二表哥,你该不会与三堂姐见面了吧?”
除了三堂姐,谁还有这大能耐,况且二表哥是和二伯一起来的,如是想着,她的眼里全身好奇。
苏婉也好奇,只是看到范明诚的神色,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范明诚摇头苦笑,三人进通堂,待丫鬟离开,他才开口。
“我倒是想见见人,可没门路!”
话说流言传了这么多天,整个府城都沸沸扬扬,他若说才知道那定是假话,只是初时,他是不相信的。
毕竟外公是读书人,家教严,在村里是出了名儿的!
彼时,他怒火冲天,觉得刘家太不将外家放在眼里,而且用如此恶毒的手段逼迫荷花表妹自请下堂,简直就是卑鄙无耻阴险下作。
本来,他都是要打上刘家门去,还是李山劝住了他。
李山因得益于与苏家的关系,经张康毅介绍撮合与范明诚合伙在府城开铺子搞营生,对苏家自然是感激不尽。
时常来往苏家、张康毅家,而且经常给苏婉外家捎东西,一来二去有了些自己来消息的渠道。
流言传到他耳朵时,他第一时间就去府城张家,可惜,没见到张家叔叔,不过却得了吩咐,“不要瞎掺和”。
当然,张大舅没出面,托人给他带了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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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态度就很奇怪,按说张家、苏家是姻亲,即便因着姑祖母是继室,张家与苏二表舅关系不咋地,无需同仇敌忾,但这时候也该出面维护一二。
可张大舅只托人给他带话,这••••••
一时之间,李山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等他找人与张康毅的人打听时,得了同样的提醒,就觉得这事儿不简单。
至少,流言并不全是流言,只是具体事实发展到何种程度,他不敢胡乱猜测。
也是此时,范明诚收山货回来,听到客人瞎嘀咕发了好一通火,还扬言要去砸了刘家。
见他这态度,李山觉得不大对劲,但只能先拦人。
两人拉扯之下才知道,原来伙伴是“冲冠一怒为红颜”!
只是他打心里就觉得苏家这个堂表姐不大配得上伙伴,可范明诚怎么可能会听他劝。
没有法子,总不能让生意伙伴真砸了刘家闹到衙门去吧,李山就将打自己打听到的消息以及张大舅家、苏家的态度说来。
冷静下来的范明诚终于找回了理智,只是,他的理智都用在了成全自己的恋爱脑上。
在李山不知道的时候,范明诚先是上蹿下跳想与杨管事当面谈,可惜,杨管事本就因此事焦头烂额哪里有时间理他。
甚至,杨管事躲着他走都来不及!
“我找了好些人牵线,甚至打听了他行程专门去堵人,都没能见到人面。”说起害荷花表妹至此境地的罪魁祸首,范明诚恨得牙痒痒。
苏婉悄悄撇嘴,觉得他这恋爱脑在这个时代,仅此一家,别无分号!
再说杨管事当然得避着自家这边的人了,在没摸清老爷子态度之前,他要见自家这边的人或亲戚,被老爷子知晓肯定更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