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剩下的五十两,使出浑身解数,撒泼打滚求人别生气。
苏志栋被弟弟闹腾的烦,上了车嫌弃道:“你坐外面。”
安儿摸了摸脸没敢顶嘴。
大下午的阳光直直照在脸上,这一路回去不得被晒成黑炭,去京城后别人还不得以为自家挖煤的!
方子憋笑,专心赶马。
安儿的脑袋贴在人身侧,顺着动作东躲西藏躲避阳光。
出城门后大路不像城内那么平坦,车轮一个抖动,他差点载下车。
安儿扶稳车辕坐好后,从袖袋掏出帕子绑在脸上,只留出眼睛额头,看着••••••
若是黑色帕子,那这造型看着就像劫匪,可偏偏是白色锦帕,就比女孩家还娇俏。
苏长青站在竹架上看匠人新砌的墙,环视时不小心扫到村道上的马车愣了一下,继而开怀道:“志栋几个回来了。”
眯眼细看时却皱起眉头,额头的皱眉能夹死蚊子,不确定道:“那是,安儿?”
张康毅笑道:“看衣服是。”只是蒙着面巾作甚?
眼看离家越来越近,而且方子以自己能看清二三十米开外的眼力打赌,老爷生气了,提醒道:“二公子,快到家了。”您赶紧取下帕子。
靠在车门上睡得迷迷瞪瞪的安儿揉着眼睛坐直,懒懒道:“终于到家了,困死我了。”
马车刚停在门口,他就跳下来伸懒腰,“啊~”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眼睛蓄满泪水从眼角渗出,抬手准备用指尖揩走,好脑勺又是一记。
他的脑袋今儿是招谁惹谁了,咋是个人都打他后闹啥呢!
气呼呼转头,对上一张熟悉微黑的脸,安儿瞬间清醒,转身垂手乖巧道:“爹。”
“做啥怪呢,脸上那取掉。”
“好嘞!”安儿拽着帕子一角上提从头顶拽下来。
苏志栋已经扶着秦芸下车,又转身从车上抱下秦小鹿。
苏长青本还想说几句小儿子,见状噤声,摆手示意大家进院。
秦小鹿这一觉睡得舒服,醒来时颇有些不知今夕何夕之感。
听着窗外的喧闹声,下炕跻拉着鞋迷迷糊糊出门,看到院子玩闹的旻逸忞轩等人,揉着眼睛问道:“你们咋起这早,天还黑呢?”
此时,夕阳刚坠入云底,西边微亮,天色朦胧,他以为是早晨。
旻逸听他这么说,哈哈大笑,笑得前俯后仰,乐道:“小鹿哥,你睡懵啦,天才黑我们都还没睡呢!”
秦小鹿闹了个大红脸。
忞轩道:“先洗脸,一会儿就吃饭了,吃完饭咱们下棋。”
这可能是今后三年内最后一顿团圆饭,苏长青将爹娘连同大哥一家请过来一起吃。
男人一桌,妇人一桌,小孩子一桌,离别情绪没多少,倒是欢乐极了。
尤其是小孩桌,吵得差点将屋顶掀翻。
吃过饭,苏长渝一家率先离开,忞轩想着与旻逸小鹿玩,留下来,准备晚上在二叔家过一夜明早直接上学。
老爷子在小孙子的卧房看了一回四人下棋,摇着头踱步去书房。
望着比自己高的三孙子,他很是自豪。
也没多说,只在怀里摸出个钱袋子,道:“给你和阿芸的零用,到京城买笔墨。”
那鼓囊囊的荷包,估计得有二三十两。
苏志栋哪会要,笑道:“爹娘把家用都给足了,爷爷您老的钱自己收着,给忞轩他们买笔墨。”
老爷子硬要塞孙子手里,“都有都有,爷爷还有呢!这是给你的。”
苏志栋将荷包又塞回去,道:“那留给大堂哥考中秀才后打赏用,我算着今年爷爷的打赏次数还多着呢。”
老爷子板脸,佯装生气,“咋,嫌少。”
这话一出简直就是杀手锏,苏志栋只能接了。不过,送老爷子回二堂哥家后,他转身去了东屋。
苏长青接过儿子手里的荷包解开,笑道:“老爷子藏得私房多啊,足足三十两。”
苏志栋不好意思道:“爹,你拿着,日后找机会给爷爷,实在不行给奶。”
“成,赶明儿你们一走我就拿给你爷。”苏长青收起荷包,低声道:“别看你爷能拿出这多,明儿你们一走,我送去他说不要,我说那我代你收着,你爷爷保准收回去。”
想到公公的性子,张氏失笑。
苏志栋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张氏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银票和碎银,道:“这里两百两是安儿饭食束脩,其余你们路上打点,你收好别告诉安儿,安儿要知道保准花钱大手大脚时常找你们要。”
安儿还不知有这等好事,他现在正忙着用音波攻击两位侄子。
下棋分两派,他跟师弟对战两位侄子。
可惜两位侄子一点都不君子,从不知观棋不语是何物,落子还要反悔,这棋下的简直是没法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