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在小女儿巧玲出嫁时,两兄长一人出五两的压箱底银子。
因此,范明诚压力山大,他还没看好营生呢,就已经欠了五两银子,到时候铺子租金、找人押车的车马费人力费也得他自己掏,愁得哟••••••
听他一通念叨,苏婉问道:“那表哥你自己什么想法。”
范明诚急得头都快挠秃了,皱眉道:“我也不知道,这不找表妹你讨主意么,你帮我想想。”
其实他更想与举人表哥、正在念书的表弟商量,可惜两人现在都不在家,只能退而求其次找表妹们了。
苏婉无语,“我都很少去府城,哪知道开什么铺子赚钱?”
“那,要不我们去看看?”范明诚瞪大眼睛不确定道。
“噗~”杏儿直接吐出一口气趴桌上,无奈道:“表哥你这简直就是X到XX了才找茅厕,我看你别开铺子,开了也是亏。”
哪里就要这样说人,还是对着表哥,坐一旁纳鞋底的张氏觉得小女儿没大没小,斥责道:“跟你表哥好好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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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还没开铺子就念丧经,说得这什么话!
杏儿嘟嘴,“表哥都没咋,娘你倒是先骂我。”
范明诚摆手,“舅妈你别说表妹,我也觉得我开铺子不大成呢。”
张氏又好气又好笑,“你们好好商量,这可是明诚你以后的家业呢。”
苏婉、杏儿、范明诚三人围着火炉子,好一通挤眉弄眼。
内里炭火红彤彤,炉边围了一圈番豆核桃,三人挑着外壳烤黑的番豆、核桃捏着吃,单吃太干吧,冲一杯蜂蜜柚子茶,这日子,不要太惬意。
范明辉掀开帘子,第一眼就看到弟弟黑黑的嘴巴,正要教育教育弟弟,这是舅舅家,得注意点礼仪,没想到两个表妹转头看过来时,更是不遑多让。
后面跟着的张康毅看到三人三张黑嘴,笑道:“吃啥呢,嘴恁黑?”
杏儿用手臂背一抹嘴,道:“烤核桃,还剩三,刚好一人一个。”
不抹还只嘴巴黑,这一抹,直接成了花脸猫,跟在丈夫身后进来的范氏连忙道:“快去洗脸,吃的嘴巴恁黑,家里来人也不嫌怪!”
她还担心苏婉这样被张康毅看到不好,殊不知,张康毅一点都不介意。
苏婉却是懂,拉着杏儿出通堂。
看着嘴巴黢黑、手像乌鸦爪子一样的弟弟,范明辉觉得没眼看,催促道:“快去洗洗,康毅哥找你商量事儿呢。”
范明诚眼睛一亮,跳起来大声道:“康毅哥你先坐,我很快回来。”
往盥洗室跑时,恨不得蹦三尺高:娘耶,苏家村最会赚钱的人帮他出谋划策,他以后岂不是也会成为岷山县最会赚钱的人。
说起张康毅,全昌平府就没人不知道,一提这名,但凡听的人都会竖起大拇指——能干!
张康毅能来,不止范明诚惊喜,范明辉亦是。
这次他们兄弟俩来,带了车队,家里两辆马车一辆牛车,还有租来的两辆牛车,不仅装了洋芋番薯,还带了番豆山货皮子。
想到家里的马车,范明辉就觉得舅舅对自家太好了。
两匹马是苏长青当初从大舅哥那里买来的,虽是从战场上退下来的跛脚马,但不影响拉车。
这次车队带了的洋芋番薯是卖给作坊的,现在作坊已经停工,但若是有人来卖洋芋番薯也是收的,不过冬天的价钱相较于开春后偏低。
即便如此,范家这一趟还是有的赚,而皮子、山货不论是卖给杂货铺,还是放在自家租的铺子卖,都能出手,且越到年尾越好卖,叫价越高。
至于番豆,府城油坊多,卖给油坊就是。
早晨吃过饭,范明辉夫妻就带着车队的人将洋芋番薯拉去作坊,张康毅亲自看称记账算钱。
洋芋番薯一出手,范明辉给车队的人算了工钱,一行人拿了工钱离开苏家村返程。
而张康毅在知晓还有一车皮货山货、番豆后,主动帮忙介绍府城的杂货铺油坊,不过,他使了个心眼,要亲自跟范明诚说。
这不,就得了来岳家的机会,也见到了嘴巴乌黑的未婚妻。
知晓张康毅过来是跟表哥们商量正事,苏婉没掺和,有人出手她乐得清闲,只陪着表嫂说话。
张氏体谅大姑姐一家人不常来,婆婆定是想的慌,道:“婉婉,你和杏儿陪着你表嫂去你奶那儿玩,看着时辰晌午回来吃饭。”
范氏知道舅妈是让她多陪陪外婆,笑着答应。
三人出门时,阴沉沉的天际开始飘雪,风倒是比昨日温柔。
苏长青刚转过照壁,就见三人往出走,“天冷,咋不在屋里待着?”
“爹,我们去二堂哥家。”
知晓是去爹娘那边,苏长青没多说,只叮嘱中午回家来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