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乐·村居(种田)+番外(317)

赶着二月二十五的花朝节,又从保定买了好些花转手,如此倒卖得了近百两银钱,连带家里托秦芸带去的百两,置办了好些东西送回来。

“这些都能用得着,娘先看看,有些是我哥准备的聘礼,记账后放到库房就成。”苏婉笑着感慨:“男子就应当像我哥这样。”

“你哥哪样啊,这眼看八月就秋闱,读书要紧。”要张氏说,既然到了京城,还借秦家的光进了京城最好的书院,好生读书才是正事。

“‘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我哥念书之余还能想着顺路挣钱就很好,有些读书人穷的就剩一身蔽体的旧衣,还嫌弃谋生就沾上了铜臭味,那才没救呢!”

苏婉头头是道,“再说,秦家也知咱家情况,大哥倒手买卖入不入他们的眼我且不知,但肯定认可大哥的品性。”

这个时代的男人,若是于读书仕途一道没出路,就应该想着如何填饱肚子,而非一味追求功名利禄,大哥苏志栋不仅读书好,追求仕途的同时不忘家计,这样的人,即便仕途不如意,生活也不会差到哪去。

这厢,苏婉在自家欣赏赞扬大哥的品性,京城秦府,却是有人找借苏志栋找秦芸的茬儿。

说找茬有些言过其实,不过,姐妹间的小摩擦,却是实实在在的。

秦府后花园很是热闹,定亲未婚的,正在说亲的,还没到说亲年纪的女孩子齐聚,坐在水榭中喝茶话闲。

秦芸本不想来,可弟弟去学堂,她没个好理由推拒,只能换了身衣裳摇着团扇出闺院。

才踏上水榭门台,别人没说话,倒是秦卿率先开了口,“七姐姐如何这般晚,可是看苏相公的诗作入迷了?”说着团扇覆面半遮半掩,轻笑一声,婉约又柔媚。

要知道,在昌平这些年,秦芸越发觉得京城闺秀说话绵里藏针是如何没意思,她淡淡道:“八妹妹还未定亲,将外男时常挂在嘴边却是不好呢!”

末了缓缓拾阶而上,给水榭内端坐的四、五、六三位姐姐问好。

这一举动,直接闹得四位姑娘脸色不好看。

秦府四姑娘、五姑娘皆是嫡出,前者长房嫡次女,后者二房嫡长女,而六姑娘二房庶出,八姑娘长房庶出。

秦芸未先向姐姐问安倒是应答八姑娘的话,且言辞如此直白犀利,不亚于直接抽八姑娘一嘴巴,更是间接将两位嫡出姑娘至于庶出之后,因此,四人齐齐变了脸。

秦芸却是当没看见,落座后与才九岁的九姑娘说起话来。

九姑娘乃二房庶出,因其姨娘身份特殊,在老太太面前很能说得上话,性子却有些憨直。见七姐姐落座,好似没察觉水榭变了气氛,打听起昌平景致。

一时之间,水榭只剩下两人叽叽喳喳的讨论声。

八姑娘秦卿脸色铁青,却是咬着嘴唇委屈,“我就问一句,七姐姐何故污我名声,谁人不知女儿家的名声最是重要,又不似男子,纵使来往花楼也能落个风流才子的美名。”

这话,却是很有影射意味,要知晓,前几日苏志栋新作的词就流传于京城酒馆茶楼,甚至有琴师谱曲,眼下成为京城新唱。

苏志栋这首词,以花朝节京城近郊春景为铺垫,隐涵对秋闱势在必得的决心,若说孟郊是高中之后春风得意遍赏长安花,可他却是恰恰相反。

锦绣长安风云际会,读书人自当蟾宫折桂,方不负生于如此盛世!

天子脚下,高官云集,多有才子来京城博美名,以期拜入翰林学士门下,得仕途昌顺。

苏志栋此词无疑也是博美名之举,甚至在有些人看来过于谄媚、刚愎,加之他乃秦嵩云弟子,在有心之人的推波助澜之下,词作才从书院流出,不过两日就广传京城。

因有青楼女子弹唱,苏志栋才子之名更甚!

秦卿叫屈,何尝不是借此事讽刺苏志栋风流,想踩嫡出秦芸一脚。

虽父母不在身边,但秦芸身为三房嫡长女,自是有嫡女的气派,轻嗤:“若说才子之名,京城才俊哪个没有,就是八妹妹念想的那些个如意佳婿,又有谁没在相思阁抛金撒银呢,师兄不过是在书院做的课业被有心人传了出去,于才子却是相去甚远,八妹妹何故攀扯?”

她起身站在水榭围栏前道:“苏家是父亲为我择选的夫家,日后我是吃糠咽菜还是荣封诰命,都与妹妹无关,且不容你操心了。”

秦芸直接撕破以往姐妹间插诨打科捧高踩低,却又维持姐妹情的窗纸后,施施然离去。

望着秦芸潇洒而去的背影,秦卿生生气哭了,而其他人亦是各自散去,一场姐妹茶话会不欢而散。

及至傍晚书院下学,苏志栋来秦府请安,便被秦老爷子留在书房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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