逗得秦芸大乐,还不忘好心提醒,“快点回去温习啊,别到时候一问三不知,学过的都忘啦!”
苏婉看得直乐,回到家才追问:“师姐,你怎么总爱吓唬他们啊?”
“谁爱吓唬他们,我是提醒。”秦芸蹲在廊檐下洗手,道:“笨鸟先飞,本来就不聪明,还不多学,张松张柏以后可怎么过啊!”
说着,还替人愁上了。
从客房出来的秦嵩云、柳氏简直不敢相信,那个衣服上满是土,甚至后腰下一个黄月亮的人,是自家闺女。.
秦芸见到爹娘,兴奋地蹦起来,“爹,娘,你们咋来了?”
得了,举止与昌平女子无异不说,口音都带上了地方特色。
柳氏伸出胳膊拦住往她跟前扑的人,嗔责:“没良心的,玩得乐不思蜀,都忘了我和你爹。”
“没有,一直想着呢!”秦芸抱住她娘胳膊撒娇,为了增强说服力,拉着苏婉作证,“不信你问婉婉,我晚上做梦都念着爹娘呢!”
苏婉将木盆中的脏水泼到还未修整的花圃,乐道:“是呀,师姐做梦喊得最多的就是‘爹娘,好好玩儿’!”
这一下算是掀了秦芸的老底,院中大人乐笑,秦芸却是追着要打人。
院中的欢笑声翻过院墙,拂过平坦的田地,飘向远方。
吃晚饭时,苏志栋特意邀请老爷子作陪。
通堂大圆桌上,老爷子与亲家张有地一左一右陪着秦嵩云,其他人依次落坐。
虽时辰还早,但天色微微昏暗,通堂四角放了四个灯架,点燃烛火,将通堂照得明亮。
张栓粮恰好在秦嵩云左手边第三个位置上,斜对面的烛光打过来,眉眼轮廓镀上一层光晕,秦嵩云多看了好几眼。
通堂是男人的天下,推杯换盏,热闹异常。
二进院子的正堂,却是女眷和孩子的席面,
秦夫人因诰命在身,坐了主坐,左右手是李氏和马氏,正对面却是女儿带着龙凤胎。
秦芸很是遗憾,“可惜小草小树跟文舅母回家了,不然我们就能单独开一桌。”
梨花笑道:“下次单独开一桌,刚好还有一张空桌。”
席面是梨花和李氏一道准备的,虽不精细,却是实打实的农家风味,秦夫人吃着竟觉得爽口。
尤其是那道凉拌核桃花,虽看着黑乎乎,但酸辣可口,很是开胃,一时不察,竟吃得有些撑。
与丈夫回客房后,扶着腰踱步消食。
“幸亏准备的礼多,明儿给张家一份,三个孩子虽没见到,但见面礼不能少。”
秦嵩云坐在炕沿斜靠着墙,听闻这话笑道:“你还总担心闺女不善交际,我看她倒是很能交际。”
“你今儿与张兄打了个照面,可有什么感觉?”
这话,问得很是不正经,秦夫人却知道,丈夫应该有深意,她思忖着,“有点熟悉。”
秦嵩云坐正抚掌,“原来我没看错,还真是明珠遗世!”
见自家夫人好奇,摇头道:“不必细究,知晓的太多为夫担心你与嫂夫人打交道时暴露。”
秦夫人却是心如猫挠,直到晚上入睡前还在琢磨,想不通便心焦,这有身孕之人心焦,受罪的自然是别人。
秦嵩云很是后悔,早知道就不多嘴了,但落到脸上的那道目光恨不能将他穿透。
听丈夫说完,秦夫人亦是惊诧,这可真是,有眼不识金镶玉,错把鱼目当明珠!
心事已了,自然是一夜好眠!
第二日吃过早饭,秦家马车与张栓粮的骡车一前一后出村,后者的车上,除了苏家准备的蔬菜水果粉条,还多了秦家的礼物。
进了城门,见前面马车停下车夫要过来,张栓粮挥挥手,赶着马车向北城门而去。
透过车帘看着简陋的车厢渐行渐远,秦嵩云示意车夫回书院。
苏家,苏婉却是好奇,师父给舅家的礼,过于重!
只是,她没想出个头绪。
秋分过后,山野彻底被黄色覆盖,颓败之势开始在天地间蔓延,除了菜园冒尖的越冬菜,枝头红彤彤的柿子!
已经穿上夹袄的苏婉,正在喂兔子,不负众望,两只名鸳鸯的兔子终成眷属生了一窝小兔子,总共五只。
为了将这五只小兔子养活,实现杏儿安儿过年吃兔肉的愿望,她奢侈了一把,用羊奶喂养小兔。
“婉婉,你在哪儿?”李秀儿在东院没找到人,蹿至西院喊道:“快,商队回来了,我们去看热闹。”
商队这次回乡,十几辆骡车满载而归,村民真可谓夹道欢迎。
李秀儿好奇,在车队经过时踮脚看,“你说这装了什么,看着好重?”
苏婉摇头,但她心里清楚,应该是番薯、番豆的种子,亦或者还有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