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芳姐,你啥时候与张柏跑回来的?”
“昨儿中午!”
“行,这事儿跟谁都不要说,带着你两个弟弟去找康毅叔,朱家那只蛆,谁爱嫁谁嫁,心思太歹毒了。”
苏婉打水,让张芳洗漱一番,见她神思不安浑浑噩噩的模样很是担心,让梨花陪着,一道回张家。
送走两人,她挠着下巴在院子转悠。
没过几分钟,梨花就回来了,苏婉惊诧。
“路上碰见从作坊回来的康毅叔了。”
两人继续晒番麦棒子,可梨花总是无意识重复同一个动作,等彻底醒神时,苏婉已经将草席铺满,要去东边新院晒番麦。
“婉婉,你说康毅叔会帮芳芳姐吗?”梨花连忙起身追过去,低声问道。
对于她的问题,苏婉也不确定,但她自己感觉,应该会帮,至于能帮到何种程度,难说!
家里的蜀米还没割完,倒是村里的闲话率先传来。
张康明婆娘不孝,顶撞公婆,将公婆齐齐气病!
上一个被村里人说嘴气坏公公的还是苏婉的大伯母,那时也只是说道柳氏不识好歹。
可这次,直接上升到不孝。
苏婉带了给龙凤胎做的糕点,与李氏一道去看望杨氏,才知道后续事情。
那日,张康毅见侄女不对劲儿,当着梨花面没问,却是直接将人带回自家。.
张芳本想带弟弟作证,可在三叔锐利的眼神下,一字都没能隐瞒。
“多亏了婉婉给芳芳出主意,不然我这孙女,被那婆娘害死了。”杨氏拉着苏婉的手,眼眶湿润。
苏婉也是没想到张芳连这些都说了,又是道歉不该胡乱出主意,又是表态很抱歉,害您老生病,各种找补弱化自己在这件事中的存在感。
杨氏摇着头,与李氏道:“康毅是个暴脾气,本就与那婆娘有嫌隙,直接冲到地里将他大哥打了一顿,我知道现在村里都传遍了。”
苏婉坐在一旁装鹌鹑,心里却是为张康毅叫好,不能打女人难道还不能打男人,最好将张芳爹脑子里的水都打出来。
只是,这件事儿竟然没人传。
想到作坊,她了然,大家都还想在作坊帮工,当然不会得罪大老板啦!
“那现在是个什么章程,有意结亲就找媒人,哪能用那歪门邪道。”
后续如何?
没有后续,现在三家僵持着!
临村朱家不松口,他家是靠女儿拿婆家钱财补贴娘家把日子过起来的,风评在周围几个村子很是不好,而那名金龙的朱臭虫已经十六,别说没人家愿意结亲,媒人都绕道走。
就怕一个不小心被粘上吸血!.
柱子与魏小妹的亲事令朱家开了眼,那傻子都能娶个有六头母羊嫁妆的北关女,他家金龙高大英俊,娶北关女不得十几二三十头羊,最好陪嫁一头牛!
一家人一合计,没门路,还得靠外嫁女朱氏。
朱氏这没脑子的,被娘家人叫回去一顿洗脑,听完觉得还很有道理,二话不说就应承。
这不,就有了前段时间那出笑话。
朱氏在娘家人面前可是大包大揽,这没说成陪嫁牛的北关女,就又放言高彩礼娶安河县能干的女孩儿。
安河县虽离昌平府远,但低地理位置偏南,川地多,浇地也方便,比安阳县富裕多了。
朱家因此没再催促朱氏,只是这眼瞅着秋收秋耕,过后就要入冬,独苗苗亲事还没定下,就逼朱氏。
说不成亲事就拿一百两银子,我们自己给你侄儿说亲!
若是以往,朱氏回家一哭二闹三上吊让当家的拿银钱,可现在她的克星张康毅在家,没敢闹,就想出了这样一出恶毒的计谋。
只是,没想到会被亲儿子坏了事儿。
现在的局面就是,朱氏撒泼打滚,继女不嫁给娘家侄子她就跳河。
朱家却是见张家态度强硬,也觉得张芳性子不柔和,打了退堂鼓,想讹钱了事。
张康毅态度强硬,问过两个侄子后直接提着锄头砸了朱家的门。
张军、杨氏先是被大儿媳干的蠢事气到,见小儿子又这般鲁莽白白给人留话柄,直接病倒。
这件事儿,就这么僵持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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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杨氏这儿每天都有人来看望他们两口,人来人玩,将孙女送到二儿子家。
张康明家,朱氏成日躺在炕上哭嚎,饭不做,地里活也不搭手,哭完就骂人。
即使这样,张康明都未开口表态,自己顶着鼻青脸肿的猪头脸,听着村里人各种阴阳怪气,去山地收番麦割蜀米,为了不耽误活计,花钱找了两人。
家里没人做饭,张松、张柏每天不是在爷爷家蹭,就是在二叔家吃。
张军得知此事,支使小儿子给二儿子家搬了一袋面半袋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