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悦:“她是王妃,可我爹还是护国大将军呢,就算再看不惯我,也不敢当面为难。”
金悦此次跟着来疆北,便是来找金将军的,若寻到机会,她还想去打仗。
“下雨了。”金悦看向外面。
虞姝挽望着门外淅淅沥沥的小雨,蓦然想起,对雷产生阴影那日就待在破烂的寺庙,雨特别大,庙里潮湿一片,那些没能跑走的老鼠都淹死在积水中。
半年多过去,她同样身在破烂的寺庙,处境大有不同。
虞姝挽肚子咕咕叫了两声,下意识揉了揉。
金悦:“我好像听到你肚子叫了,吃点东西吧。”
跟在金悦身旁的婢女拿出清晨在小镇上买的包子。
远处的元知看到这一幕,赶忙去拿她们清晨买的吃食。
有肉饼、五香酥饼、浇了汁的年糕,还有些甜腻的糕点蜜饯,全是清晨在镇子上买的。
.
摆在虞姝挽面前的不是什么山珍海味,但都是寻常百姓果腹的美味。
虞姝挽唇畔漾出淡笑,拿了个肉包子。
一口咬下,鲜美的肉汁从嘴里四溢,包子虽凉了,却依然好吃。
疆北寒冷,这些食物能放一阵子。
算了算,应该能撑到他们到离城。
填饱肚子,外面雨下大了些,庙里的门槛高,地上存下的雨水进不来。
一直到了快夜里,雨才停下。
外面的地湿滑,今夜不能赶路,干脆在破庙里歇一夜。
虞姝挽始终跟金悦坐在一起。
金悦伸了个懒腰,笑道:“到了离城,我就要跟我家世子爷分开了。”
魏临忱要去军营扎根,偶尔才会回离城。
作为离军营最近的离城,金悦只能住在离城,军营都是汉子,过去不方便。
虞姝挽:“我们住得近吗?”
她在来的路上只听说安排好了府邸,其余的都不知道。
金悦:“当然近,紧挨着呢,到时我时常去你那儿串门,你可别嫌我烦。”
虞姝挽:“怎么会,巴不得你来呢。”
一夜过去,天才亮起,外面还有没散开的雾。
虞姝挽坐在马车,靠着林卿柏,“那你岂不是县老爷了?”
“是县令。”林卿柏严肃道。
虞姝挽勾住他脖子,手指抓着他耳朵揉来揉去,眼神狡黠,“可我们寻常百姓都喜欢喊县老爷,你信不信,等你过去了,好些人都会这么喊你。”
林卿柏抓住她作乱的手,捏着她手指,“别人可以喊,你不行。”
虞姝挽眨巴眨巴眼睛:“为何呀?”
林卿柏低头亲她:“你要喊我夫君。”
县老爷三个字可以从虞姝挽口中喊出来,但不能是喊他的,林卿柏会产生一种年龄相差很大的感觉。
二十出头的县令不是没有,只是较少,大家对县老爷的印象大多要年长些。
“在外面喊你夫君太怪了,”虞姝挽抽出被他捏个不停的手,沉吟一阵儿,眼睛眨了两下,“不如喊你林大人吧。”
林卿柏抱着她,低声道:“你可以和以前一样喊我。”
“表哥?”
“不对,挽挽还喊过其他的。”
虞姝挽抿唇,小声:“卿柏哥哥?”
腰上的手臂收紧,耳边是含笑的嗓音。
“这样喊就很好。”
虞姝挽轻哼一声:“我想怎么喊就怎么喊。”
当着外人的面喊‘卿柏哥哥’,岂不是更怪?
林卿柏:“好,你想怎么喊就怎么喊,我都依你。”
“这还差不多,你低下头。”虞姝挽拽拽他的衣领。
林卿柏低头。
虞姝挽仰起脸亲他一口。
林卿柏不满于此,在她往后退的时候追着她亲。
.
离城比不得上京,就连江南芸城都比不得,城很小,地方瞧着太穷僻,好多东西都没有。
离城就像大一点的镇子,街上人少,一条街开起来的铺子并未有多少。
虞姝挽凑在窗边往外看,问:“那他们可吃得饱饭?”
林卿柏:“温饱没问题,只是表面瞧着不行罢了,家家户户都有些底子在。”
虞姝挽了然,看了一整条街,心头浮现出一个想法。
“若我在这条街上开个糕尚斋,可会卖得好?”
林卿柏笑了声:“会。”
.
离城大多数人家日子过得都不错,他们这边主要偏向于其他美食,跟上京不同罢了。
虞姝挽点着头:“那我可要好好琢磨一下。”
金悦喜欢吃糕尚斋的糕点,刚离京的时候还能吃上,后面就吃不到了,好几次都听到她唠叨。
虞姝挽那时候没想过在离城开个糕尚斋,一心扑在安危上面,后来得知只要疆北战事不败,离城就很安全,完全不用担心有危险。
她这才放心,还想着等哪日到离城,若得了空,一定要亲手做次糕点给金悦送去,挺期待金悦尝到熟悉的味道后会是什么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