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芍犹豫不决道:“可是,贺秋儿会信吗?”
“他们如果不信,就来禀告我。”
“知道了,大公子。”
江缨怀中的小兔子锦锦早就睡醒了,一双红宝石般的大眼睛直勾勾盯着贺重锦,甚是可爱。
他同样也温柔地看着小兔子,骨节分明的手揉了揉小兔子的小脑瓜,锦锦眯着眼睛,看起来十分舒服的样子。
外面的贺秋儿听到贺重锦让白芍带过来的话,嗓门更是大了:“证据?我娘只吃了江缨的饺子,无事不登三宝殿,要不是心有不轨,你们断不会给我娘送饺子的!”
刺耳的声音不由得让贺重锦的眉头一皱。
院子内,贺秋儿一把将白芍推倒在雪地上,刚想闯进去,贺重锦就推开了房门。
他如墨的发丝披散在身后,向来温和无害的五官面对贺秋儿,逐渐冷峻了下来,只听他冷声道: “贺秋儿,你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你和江缨,都给我去我娘的榻前认罪!”
贺重锦合上房门,确保屋中安静,才往前走了一步,贺秋儿被他那充满杀意的眼神吓到,不由得后退了一步。
“认罪?”贺重锦步步紧逼,贺秋儿步步后退,他眼神冷飕飕的,声音也更加没有温度,“你将我带到父亲面前,看看他究竟会帮谁呢?”
“就算父亲来了又能如何!”
贺秋儿的话音刚落,身后突然传来了贺尚书沉重的呵声:“秋儿!”
她回过身,果真看到了贺尚书黑着脸站在那儿,两个家丁上前,把贺秋儿强行带了回去,贺秋儿拼命挣脱,却还是挣脱不开。
“父亲,你不是也一样不喜贺重锦吗!为什么处处向着他!你就应当把他赶出贺府,从此再没有这个儿子!”
贺尚书沉着一张脸,并没有回答她。
见此情景,贺重锦面无波澜地关上房门,在江缨身侧无声无息地躺下,继续睡觉。
*
贺尚书将贺秋儿带到自己的房间,她以为父亲是要为了贺重锦训斥自己,便硬下了心肠:“我是高府的人了,跟贺府没有半毛钱关系!”
可是,贺尚书非但没有说她一个字,而是让贴身随从去后院把贺怜儿和窦三娘带来,有话要对她们说。
见是贺尚书叫她们过去,窦三娘以为他回心转意,自己复了宠,便把自己和贺怜儿打扮的精神些去见贺尚书。
谁知,贺尚书并没有像从前那样再多看她一眼。
脸毁了,哪怕有多少年的夫妻恩爱,在这一刻就什么都没了。
屋中压抑,贺尚书静静坐着,面上也是一脸的沉重,对三人道: “有一件事,我想是时候该告诉你们了。”
说着,便将一个小小的,四四方方的红色肚兜递向窦三娘,说道:“这是贺重锦尚在襁褓时的肚兜,你出身青楼,识人广泛,不会哭认得这个东西,关于贺重锦的身世。”
“贺重锦的身世……他不是你和夫人的孩子吗?”
这时,窦三娘心中沉寂已久的不解猛地犹然而升。
那年贺尚书还只是一个五品小官,贺夫人刚被诊出有孕,贺府上下着实欢喜了一场,要知道,贺夫人体质寒凉,为了怀孕,不知喝了多少汤药才得来这个孩子。
自从她有孕后,贺尚书就极少来窦三娘的院子里看两个女儿,日日只宿在了贺夫人的房中。
刚刚进门没多久的窦三娘,自然心生嫉妒。
有一天,窦三娘端着晚膳来到老爷的书房外,无意间听到的郎中与贺尚书的对话,说贺夫人的肚子里的孩子天生内里虚空,就算生下来也是个带病的病骨头。
得知这个消息,窦三娘暗地里欢喜了好久,可谁知生下来的贺重锦,一直活到了现在。
那时,窦三娘就对贺重锦有所怀疑,只是后来贺重锦的身子愈发的不好,被贺尚书和贺夫人冷眼相待,所以渐渐的就没有在意此事了。
“贺重锦不是老爷和夫人的孩子?”
贺尚书答:“这是贺重锦唯一的身份信物,你看到自然就会知道他是谁的孩子。”
于是,窦三娘打开肚兜,只见宝红色的肚兜上面,绣着一个栩栩如生的红色翎鸟。
“赤羽军!?”
看清上面的绣花时,窦三娘的手颤抖了一下,贺秋儿捡起掉在地上的肚兜,疑惑地看了一眼上面的图案,问道:“娘,赤羽军是什么?”
贺怜儿也跟着道:“是啊,娘,我从来没听说过。”
贺尚书一边来回踱步,一边缓缓解释着:“在你们尚未出世时,大盛曾有一支辉煌军队,不仅在战场上数次以少胜多大挫敌军,更是数次救陛下于险境,名为赤羽军,这红翎鸟的图案,就是赤羽军的标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