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成亲时的规矩,未婚夫妻不得见面。
他俩稀里糊涂混了这一年,阮玉是不肯的,“咱两好了这么久,不就是差一个名头,懒得管它。”
贺元却拿起他的话来讽刺他,“你不是担忧言官,我可得收敛行径。”
朝臣的妥协,不代表彻底能接受贺元。
不过当她,政治交涉的傀儡皇后。
她的言行举止,自是屡屡受到议论。
贺元轻笑,“我可得好好守规矩。”
阮玉自作自受,苦着脸,“你这又恨上了。”
她捏一把阮玉的脸,无惧道:“我可是为你好。”
阮玉沉着脸一把将她翻了身。
最后,阮玉也只能眼睁睁看着贺元打包好箱笼回了郡主府。
到了晚间,阮玉不得不屡屡偷溜出宫钻了郡主府后门。
他是觉得贺元一天尽瞎折腾,但是贺元理由是给足的,半句反驳不过来。
气得阮玉只能在榻里将她折腾一通。
这样这般行事,就连几个贴身丫鬟也看不懂。
要知晓贺元自来瞧不上什么规矩与否,怎的突然左了性子。
贺元却是,有些厌了。
她厌倦后宫的妃嫔。
随着后位的落实,妃嫔们开始走动,讨好起这位未来之后。
一口一个姐姐,叫得名副其实。
是了,贺元本就比她们大。
这些伴随阮玉多年的年轻女子,鲜花般初绽的年纪让贺元愈加厌倦。
·
一回郡主府,少了丛丛深宫,日子倒轻松起来。
昔日声名狼藉的贺元府邸仿佛成了当初的明华长公主府,来往不少贵妇。
她们是欢喜贺元出宫的,比起宫内讨好贺元,宫外容易太多。
贺元全当解闷,看她们作怪表演。
无一例外的是,不少贵妇都带上了年龄正当芳华的娇女。
仿佛贺元一坐好皇后之位,就要迫不及待为阮玉开宫选秀,实在惹人气恼。
越加疯癫的乐安也常来,她嘲笑贺元,“你晓得她们为甚想,还不是你亲手毁了贺家,没得个宗族傍身,不靠这些贵女援手,你这个皇后等他一腻就等着被后宫磋磨吧。”
她说此话时,胡韵也在。
他清瘦下来,隐隐透着小少年感。
贺元不理乐安,却要理胡韵。
她像是对着阮嘉一样对他,问他上学的事。
胡韵却作出大人般冷淡模样,让贺元有些失落。
“韵儿,你呀。”贺元只得轻叹。
等乐安疯疯癫癫出去,贺元才对她身后的女官道:“别让她再用药了。”
她声音虽小,胡韵却听见,他终于开口,“姨母,她不会听的。”
他冷漠看着他疯癫的母亲,仿佛是知晓她快死了,谁也救不得。
贺元自是不再掺和此事。
她能做的,不过是开口。
郡主府正有客来,正是妇人带着娇女,却在外撞见走来的乐安。
乐安扯着那娇女连拉带拽到贺元面前,她怪声怪气一笑,“贺元,就她还想肖想后宫妃位呢,还没得你好看。”
娇女扯着绢子挡住脸,哭了出去。
胡韵才喊人带走乐安,他年龄明明还小,却逼不得已做了大人。
走前,胡韵突然说:“姨母,若不是你那堂弟,母亲也不得沾染。”
他是真的厌她。
谁能知晓,乐安这一闹却出了不小的风波。
那娇女正是学府府长最为疼爱的幼女,她自来饱受宠爱长大,头回受此羞辱,当晚就悬了白绫,一条命也就去了。
此事因乐安起,遭殃的却是胡韵。
“你一天在外惹这多事,还不尽快回了宫。”阮玉夜里来时,对着贺元埋怨。
贺元起了气,“这与我何干,她莫名其妙就发了疯。”
这事一出,无来由被牵扯的自还是名声不佳的贺元。
阮玉却看透她,挠她腰窝,贺元在他怀里软成摊水,任他摆弄。“还不是你早看不惯这些妇人别有心思,不然你怎得不派人去解释,我的娇娇啊,你这一杀一敬猴,又惹大事。”
贺元眸中迷离散去,她气得连打阮玉几下,“我哪晓得那么大气性,再怎么也不怪我。你倒是哪门子心疼起来,还不成早与她见过。”
她这闹腾,阮玉身上又多几道印子。
阮玉只能服软,“你尽吃这些闲醋做甚。那府长之女早已定亲,如今可好,两边都要乐安偿命。”
贺元不解,“可乐安是长公主,舅舅也算疼过,他们怎么敢这般放肆。”
阮玉漫不经心抚着她的腰身,“表姐,你怎么忘了当初的你。”
如今,乐安不过也落入相似处境。
她这般荒唐,又没有实权,岂会被朝堂中大权在握的朝臣放在眼中。
阮玉总会帮她一二,为得不过是宗室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