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欲再听,牵着乖巧不说话的阮嘉想出了殿。
见此,小丰艰难开口:“不止如此,那张御史发了痴,说些您的不是,还骂起您的伯父贺英大人,说,说他。”
贺元面色难看,“你说。”
“说他为官多年庸碌无德,素来进不了前列,如今可是要因您得福,一朝拜爵否?”
贺元气得脸色泛红。
小丰见此,连擦了擦汗,小心翼翼极了,“哪知,贺大人当朝说,贺家宁要贺氏妃,不要贺氏后。”
阮嘉还不晓得发生了什么,就见他的元姑姑脸色大变,也不再牵着他。
贺元颤着唇,“他疯了不成。”
小丰跪着那,见贺元来回走动。
半晌,他才终于说:“淑妃一事,传出了宫外。”
贺元止住步,良久,她才道:“那又如何。”
要她死的贺容不过因她怜悯贺珍只让阮玉轻轻罚之。
贺氏,凭甚,有这般胆量如此辱她。
作者有话说:
贺元:小奶狗太缠人怎么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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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64、谁天真
阮嘉一走, 贺元就往前殿书阁去。
她进宫时,带了不少贺意旧作。
贺意时常离府,遗作大多流传在外。
连明华都未寻得多少。
贺元这些, 不过是她昔年小时,贺意逗她玩乐之作, 登不得大雅之堂。
一卷卷旧画被丫鬟们小心翼翼铺在案桌丄。
贺元伏着头,眼眶酸涩, 心里委屈又愤恨。
贺氏怎么能毫不在乎贺意。
她的父亲屡屡为了贺氏与明华争吵。贺氏眼里, 却没有她的父亲。
不然,怎能如此肆无忌惮伤害他唯一的子嗣。
“怎么来了这儿。”
随着阮玉音落,响起有次的行礼声。
贺元略抬起眼。
她一双眸子波光潋滟,眼勾却隐隐泛红。
阮玉看得心间一动。
他朝服都未来及换,玄色暗纹朝服压住他姣好颜色, 萦绕着淡淡威势。
贺元垂下眼, “你少装傻。”
等阮玉走近,一眼尽收画卷。
最上的是一双包头女童, 女童姿容无双,扑蝶作乐, 正是贺元幼时。
阮玉怪声怪气道:“我不喜欢这画, 表姐小时可讨厌。”
贺元懒得理他,她懒懒散散坐好, 让丫鬟收了画卷不许他看。
阮玉连忙制止,改口道:“我小时每见表姐, 都想,这么好看的表姐若是对我好一点多好。”
贺元横眼一瞥。
阮玉正仔仔细细看画, 道, “从前以为姑父只画山水画。”
他说完突然一笑, 弯腰附耳贺元,“如今,是得叫声岳父。”
贺元伸手轻推他,指桑骂槐,“什么岳父,贺氏连爹都不让我有了,哪里有岳父让你喊。”
她委屈极了,“我爹要气死我。”
阮玉笑,“哪生你气,是贺氏不知好歹。”
朝上贺英话一出,谁不当他疯了。
要想留清名,哪是这般沽名钓誉。
他看贺元噙着泪,伸手抚在她脸上,用手指轻拭。
阮玉神色漫不经心,“贺氏哪值得表姐哭,大不了就不要。”
贺元瞳孔睁大,她一咬唇,“我不在意贺氏,可我在乎我爹。”
她恨恨道:“我得让贺氏长教训。”
阮玉一眼看穿,他嘲笑她,“怎么,要用乐安折腾贺容,那当初可是白求。”
“我才不管。”贺元哼哼唧唧道。
她见画卷收好,就往外出。阮玉伸手牵她。
到走上回廊,阮玉一直牵着贺元的手,他步子也小了不少。
走至一处,贺元突然停下,她往回看。
丛丛宫殿,半遮半掩。
日头正上,却隐隐约约几分凄凉。
那正是阮玉的后宫,自她搬入承金殿,已许久再未踏足。
阮玉妃嫔不少,他初登大位,几乎来者不拒。
而如今还貌美年轻,就被锁死此处。
贺元自是想到了贺珍。
“看什么呢。”阮玉问道。
贺元摇了摇头,转身往前走。
·
几日后,梅氏进宫。
她穿着诰命大装,在外殿等候。
来时,正好与去前殿的阮玉错过。
贺元晓得时,她还赖在榻里,不情不愿起来收整。
梅氏坐了好会儿,才见贺元走来。
她神态慵懒,连礼也不行,往旁一坐,道:“祖母,您说快些,我还得去用膳。”
她的来意她心知肚明。
梅氏老脸一红,她叹口气。
如今的贺元正得盛宠,与后位一步之遥,不再是昔日父母俱亡的和离妇。
那时的贺元就不怕她,何况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