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钰指了指庭院里的宝箱,并吩咐人打开,金灿灿的光晃人眼球。
沈宁嘴唇微张。
“二哥喜欢不来附庸风雅的那些个东西,大俗即大雅,这世上的铜臭味,黄白之物,才是大雅之堂最该放的好东西。”沈钰摇着折扇,笑眯眯地道:“二哥没什么本事,就是钱多。”
对外,他还收敛了些。
实际上的生意,都已经做到了雪女城和武帝国。
但都是私下的,不敢传回上京。
而随着他看过的风景越多,就越觉得金银财宝是上上之物。
沈宁轻咳了声,眼底略微放光。
“既是如此,我便不与二哥二嫂客气了。”
甄夫人去北幽开酒楼,正是需要钱财的时候。
虽说甄夫人被刑部排除在外,不用受刑,但毕竟是罪犯之妻,并无多少底蕴。
眼前的黄白,便是甄夫人立足之关键。
“小七,来——”
虞欣拿出了一个平安锁配饰,递给了沈宁,“这是在普陀寺求的,无恙方丈为其开过光,寓意岁岁平安,下方用红色流苏缀着,挂在破云枪上,可谓是相得益彰。”
“谢谢二嫂。”
沈宁高兴地接过了平安锁。
采莲福至心灵,连忙把沈宁的枪拿来。
“我来,我来。”
沈青衫帮阿姐在长枪上系上了平安锁,“真好看。”
虞欣满意地望着破云枪,眉目温柔如水,略有母性的光辉。
“四哥也该到了。”沈宁满目期冀。
“最迟明日。”沈惊风说。
不多时。
大伯和三叔沈国海家的人都来了清幽堂,与沈钰寒暄。
沈宁则把兄长送的黄金,分了一箱给甄夫人,并派两位影卫跟在甄夫人的身边贴身护着。
今日沈府,相当热闹,晚上便有家宴。
北渊王府,也来了个客人。
“好无聊啊。”
东方寒打着哈欠,想和北渊王结伴去寻乐子。
燕云澈却不理他,穿得锦衣华服,干干净净地走出府。
“王爷这是要去何处?”东方寒好奇地问。
“本王的狗丢了,找狗。”
东方寒眸子微睁。
找狗……需要焚香沐浴的打扮吗?
“那可不是普通的狗。”是阿宁喜爱的狗。
后半句话咽在燕云澈的喉中,并未道出。
东方寒忽而兴致盎然地跟在燕云澈的身后。
他倒要欣赏欣赏这条不普通的狗。
于是,便见燕云澈轻车熟路地去了沈家。
若非东方寒亲眼目睹燕云澈从正门走了进去,都要下意识地以为燕云澈得翻墙入府了。
荣燕堂。
家宴。
“姑姑,给你吃。”
沈钰之子小皓生得粉雕玉琢的,像是个小奶包子,对着沈宁摊开了手,掌心是个用红纸包着的糖。
“不要不要,姑姑吃我的。”
女儿姣姣放了一大把的糖在沈宁的手掌。
“姑姑都吃。”
沈宁浅浅一笑,将糖纸剥开,放入了口中。
“姑姑。”
姣姣歪着头,睁大了眼眸问:“姑父呢?”
半年前她还听爹娘说过,自己的小姑父是个相当厉害的大将军,日后见了姑父,定要敬重。
小孩嘛,童言无忌。
但家宴的氛围,很快就冷了下来。
“汪!”
趴在沈宁脚边的大白忽然兴奋地站起来喊了声,然后冲出荣燕堂,不多时带着两道身影走了进来。
姣姣一看到系着红色披风的燕云澈,就睁大了双眼。
她“蹬蹬蹬”地跑到了燕云澈的面前,仰起头问:“漂亮哥哥,你是我姑父吗?”
“沈姣姣!王爷面前,不得无礼!”
虞欣轻喝了声。
沈钰歉然道:“孩子还小,不知世事,还请王爷莫怪。”
“无妨,本王很喜欢她。”燕云澈笑了笑。
“二位王爷来沈府,可是有要事相商?”沈国山问。
东方寒:“………”他只是想看看北渊王的狗,是何等的极品罢了。
如今与大白大眼瞪小眼半晌,心中只觉得,不过如是嘛。
平平无奇的大白狗。
值得北渊王打扮么?
“来看看大白。”燕云澈坦荡荡道:“原想用过膳再来,但近日大白性子不大好,怕它咬人,便直接来了。”
沈国海当即道:“二位王爷若不嫌弃的话,不如留下来共用晚膳?”
东方寒刚要拒绝,便见燕云澈道:“沈三公盛情难却,本王便代东境王先行谢过了。”
“???”东方寒一脸呆滞,隐隐还有种被燕云澈卖了的感觉。
相当不爽。
荣燕堂便由此多加了两副碗筷,沈家众人面对皇家之人,颇为拘谨。
倒是沈钰拉着东方寒和燕云澈说个不停。
话虽多,却也不枯燥乏味,勾起了东方寒的心,听了还想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