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已关,若非必要,不可随意出城。”郑蔷薇皱了皱眉,“丰元坡,距离东城甚近,岂有歹徒敢在天子脚下对本朝唯一的战神出手?”
对此,沈宁没有绝对的把握,只是一种猜测而已,但若真如她所想的那样,沈国山只怕是危在旦夕。
沈宁不敢为了一份安稳,去赌父亲和三百影卫的安危。
“爹面对的是躲在暗处见不得光的豺狼虎豹。”沈修白道:“想要他出事中断查案的人比比皆是,我同意阿宁所说的,即刻出城,去丰元坡。”
“好。”郑蔷薇点头,自知年迈,便不给儿女添乱,只握着孩子的手说:“带着你们的父亲,平安归来,一个都不能少。”
“是!”
三千杀的府兵,都是上了年纪的人。
但也是从尸山骨海走出来的铁血战士。
虽因早年受创留下过后遗症,但集结在演武场的速度很快,且都是马背功夫了得的骑兵。
“今夜已深,惊扰诸位前辈,实属不得已,还请诸位,助我一臂之力。”
沈宁带着两位阿兄抱拳道。
老兵笑了笑,“我们都是麒麟军的人,得沈府庇护方才有的今日,将军一句话,吾等自是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沈宁眼眶微红,翻身上马。
“你们去东城,我去皇宫见吾皇求出城令,北幽之事后,城门封锁得很紧。”沈修白道。
“不用了。”
沈宁手握长枪,勒紧了缰绳,“五哥,上马,东城门已开,我们去就是了。”
“城门已开?”沈修白迷茫得很。
沈惊风也有些不解,但都骑马出府,前往东城门了。
一匹匹骏马疾驰而过,撕裂长空,迎寒风呼啸。
沈国海双手拢袖,眯着眼睛看过去,边打哈欠喝着冷气便问:“这又是怎么了?”
“不知道,估计是吃饱了撑的。”小女儿沈如花撇撇嘴。
沈国海颇有感慨地叹道:“要为父说嘛,这女儿家的,就不该舞刀弄枪,看看那沈宁,把自己都当成个男子了,成何体统?这男人是天,女人是地,天生就不一样。诶,要想活得九十九,就不能碰刀和剑,这样下去会短命的。”
沈如花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沈家大伯一行人走了过来,望着三千府兵离开的方向。
“出事了。”沈家大伯蹙眉道。
“能出什么事?”沈国海不以为然。
“国山出城,至今还没回城。”沈家大伯恼道:“我早跟他说了,不要参与这次的案子,他非是不听,一大把年纪了,多活几年比什么都好,还要那刚正之名做什么,纵然为此而死,到了九幽黄泉,也不会被阎王老爷封个一官半职,意义何在?”
沈家大伯越说越气。
他很少和沈国山说话。
最近,自从沈国山毛遂自荐揽下了这个案子,他就劝解多次,奈何都是徒劳无果。
“有人要害沈国山?”沈国海收起了不屑地笑,眉头皱得宛若打了死结,“那群该死的东西,沈国山上战场立功的时候,他们估计还在娘怀里吃奶,敢把主意打到沈国山身上,真是该死啊。”
“想想办法吧。”沈家大伯沉声道。
却见沈国海愤然甩袖,回寿天堂去。
“你干什么?不管了?”沈家大伯恨铁不成钢地问。
“管,当然要管,这不是想办法吗,我去佛前拜拜,让佛祖弄死那群人。”沈国海咬牙切齿:“实在不行,你去要来生辰八字,我扎小人,扎死他们。”
沈家大伯:“………”他便知道,靠天靠地,都不能靠这个离谱的三弟。
如若把沈国海的人生写成一本书的话,书名大概就叫《封建迷信》。
只因沈国海的一生,都被这四个字给精准无误的概括了。
……
却说沈修白、沈惊风还在疑惑,东城门为何会开。
不曾想。
当他们骑马直奔东城门,当真看到了敞开的城门。
“怎么会?”沈修白诧然。
沈惊风沉了沉讳莫如深的眸。
只见城门守卫抱拳道:“沈将军,大宗师吩咐我等打开城门,在此等候将军,并转告将军,他已经去了丰元坡。”
沈大宗师察觉到这件事的时候,不曾犹豫耽搁时间,立刻动身去了丰元坡。
“好,本将知道了,家父出城未归,沈家上下忧心着急,劳烦登记一下。”
沈宁说罢,策马扬鞭,直出东城门。
沈修白看着沈宁的背影,诧然了一下。
难道说,沈宁与大宗师心意相通至此,竟能猜到大宗师的所为?
而大宗师亦是如此?
沈惊风的脸色则差了点儿。
经过顾景南和纳兰晴两人,他对婚姻之事,深恶痛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