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念!这里不是华国!你没资格阻挡我!”
安念左手轻飘飘地托在她腕间,举重若轻的模样。
她面上的表情甚至带着一丝轻松,但是众人齐齐心惊了一瞬,因为他们看出了叶佩佩的窘迫,从她额头短时间内凝聚出来的汗珠就能看出她是使出了大力气的。
而且,叶佩佩的双手都在颤抖,隔着单薄的衬衫,她的手臂肌肉微微鼓起,蓄满了力量。
东方人!
会武功的东方人!
这个概念倏地进入在场所有人心中。
再看向安念时,他们的目光中隐隐带上了畏惧,不知不觉间就让开了位置。
安念已经顺利地站到了爱彼公爵的病床边,来到了床头位置。
爱彼公爵痛苦地呻吟着,身体被五六个男人压着,他就算是头将近五百斤的健康成年猪也难以挣脱,更别说他此时只是一个“吃了不拉”的半残老人。
爱彼公爵努力地呼吸着,努力地睁大自己的眼睛,眼珠子朝着安念的方向努力转动。
他眼中的情绪很复杂。
求死,他太痛苦了……
求生,他想要赶紧恢复健康……
两条不同的路,达成的却是同一个结果。
安念暗自叹了口气。
人类向来如此,生病时只想着如果我能恢复就好了,恢复了就是最美好的人生。
等真的健康时,又开始求其他。
刚才爱彼公爵对他们一行人的漠视、无视、看不上,安念依旧记在心里。
她其实不太愿意出手。
“拜托您了,安医生。”董威再次恳切地开口。
安念吐出一口气,微微点头:“好。”
她左手还扣着叶佩佩不让她动弹分毫,右手轻轻一甩,没人看出她到底是从哪里取出了一卷银针。
整整齐齐排列着的银针就这么摊开在了……爱彼公爵厚实的……胸膛上。
安念无视了在场所有人诡异的目光,冷静地捏起一根银针,扎在了爱彼公爵的额头,接着是第二根、第三根。
足足九根银针,把爱彼公爵的脑袋几乎扎成了筛子。
沉默……
诡异的沉默……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随着银针左右颤动,直到董威惊喜的一声。
“大人?”
爱彼公爵不知何时已经彻底安静了下来,他的身体还在轻轻颤抖着,却不再需要大家强行镇压。
“威廉,放开我吧。”
爱彼公爵冷静的声音响起,唤醒了所有人的神志。
年轻男人,被称为约的少爷用最快的速度冲到了病床前。
叶佩佩整个人被他用力一撞,直接踉跄着退后了好几步。
安念老神在在地收回左手,插入自己的上衣口袋。
25摄氏度的W市,她的穿着就是典型的初秋套装,黑色的休闲裤,搭配上白色的衬衫,黑色的西装,利落干练间又增添了几分知性美,退后的动作潇洒又利落。
房内好几个人都把她和叶佩佩的慌乱做了对比。
“父亲!”
“约。”
显然年轻男人是非常受宠的,爱彼公爵抬起手轻轻搭在了他头上,笑着揉了揉,这才用复杂的眼神扫过董威和安念。
“威廉,这就是你为我请回来的中医?”
“是的!”
董威已经恢复成最初的管家模样,干练成熟,腰背挺直时左手会习惯性地弯曲,好似下一秒就能取出干净的手帕为主人服务。
“很好。”爱彼公爵笑着点头,“不愧是神秘的东方古国……”
董威趁机介绍了安念和她身后的赵文海。
爱彼公爵撑起身体,在身后被塞进两个厚厚的枕头后这才能勉强半坐而起,这期间他脑袋上的银针稳如泰山。
“安医生,这些针什么时候可以取下来?”
“再扎一刻钟。”
董威赶忙解释:“一刻钟就是十五分钟的意思。”
“哦。”爱彼公爵点了点头,“威廉,请两位中医坐下。约,你也会去坐下。”
“是。”年轻男人不情不愿地让开位置。
卧房内这么多人,除了躺着的爱彼公爵,和重新坐下的年轻男人之外,其他人都是站着的。
此时,安念和赵文海得到了坐位。
叶佩佩和她带来的人就不可避免地陷入了尴尬的境地。
叶佩佩眼中闪过一丝屈辱,手里依旧捏着的注射器“咔嚓”一声裂了。
她身边的助手赶忙掩饰过去,把注射器收回自己的药箱中。
爱彼公爵扫了叶佩佩一眼,就不再关注,好似之前夸奖她、夸奖梅奥的人不是他一般。
他很感兴趣地看向安念:“安医生,几分钟前,我听见你说,那个抗糖药水不能注射?”
安念点头:“是的。”
“为什么?”
“您身体虚弱,五脏六腑都处于阴虚之中。抗糖药水最重要的作用是减少糖分转化率,即使食物转化为了糖分,也能在后期的机制中阻止身体吸收糖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