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姚满月从哪打听到他的名字，但是还是回头客气的问, “姚小姐，我当然记得。”
他打量了一眼姚满月, “姚小姐现在也饿了吗？”
姚满月微笑着点头。
算他还有点眼力见。她内心一松。
李总犹豫了下，“那我让助理给你叫个外卖？”
姚满月：“………”
姚满月呆愣了几秒，车门啪地在她面前关上，黑色轿车疾驰出去，尾气喷洒在她脸上。
…………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驶入繁华的城区后，三人在一家日料店和老黄集合。
老黄对荔枝平台的印象不佳，内心警惕，所以才不放心的打飞的过来。
可李总确实是带着诚意过来的。
他代表着荔枝平台向姜砚抛出橄榄枝，一开口就是两个极其优质的资源。
一档年中开播的S级综艺，平台希望姜砚担任嘉宾，姜稚妤能来飞行一期就行。
另一个是由著名IP改编的偶像剧。
原著是现象级的青春小说《盛夏》，一共四部，火了七八年，堪称陪伴一代人成长的神作。作者是文坛大神殊一，她出道十几年，写一本爆一本，恃才傲物，性格是出了名的难搞，粉丝群体却很庞大和死忠。
这条件让老黄也紧张的咽了下口水。
虽然姜砚目前手上不缺资源，但像《盛夏》这种ip属于可遇不可求。故事本身扎实，又自带群众基础和话题度，只要导演和演员自己不作妖，拍好了一定能爆。
老黄犹豫的望向姜砚。
姜砚却吊儿郎当的靠在椅子上，扭头盯着姜稚妤。他更想听听姜稚妤的意思。
姜稚妤慢慢喝了口茶，问，“你们已经开始筹拍《盛夏》了？”
“对啊，不出意外的话，下个月底官宣，今年8月开拍。”李总以为姜稚妤心动，上半身往桌前靠近一些，激动的给姜稚妤阐述起姜砚拍完这部剧之后的美好未来。
拳打顶流，脚踢影帝。能比曾经的事业巅峰更上一个台阶。
姜稚妤歪头笑了一下，“可是，我听说IP的版权还在殊一手里啊。”
李总愣了几秒，脸上流露出真切的惊讶和茫然。
“您这是从哪听的小道消息啊，我们负责统筹IP部门的同事，已经和作者谈好了，合同都签了。”李总以为这是姜稚妤斡旋时找的借口，并不相信。
他也不想得罪姜稚妤，笑着解释几句，然后打了个哈哈转移话题。
姜稚妤并不喜欢浪费时间争辩一些没意义的事，没再搭话。
毕竟，也没几个人知道她和殊一是朋友这件事。
三年前，她拍摄的第一部 电影就是根据殊一的一则短篇改编的。
姜稚妤和李总点到为止的聊了几句，饭桌上的局势却发生微妙变化，姜砚专心吃东西，老黄对这两个资源的热情也熄灭了。
一顿饭在不冷不热的氛围中结束了。
李总是个商务达人，哪怕知道谈不拢，明面上也不会让气氛冷去。
在饭局尾声姜砚去洗手间的时候，他扭头跟了上去，在走廊里堵住姜砚。
“姜砚老师，你内心觉得《盛夏》怎么样？有感兴趣的地方吗？”
姜砚：“？”
他平静的问， “你们不是IP还没到手吗？”
李总：“……”
姜稚妤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他在圈内混就没见过这种艺人！
姜砚倚在墙边，姿态散漫但他同时格外赏心悦目，昏暗灯光下，漆黑清俊的眉眼有种不驯的冷淡。
李总用一种很奇怪的目光注视了姜砚几秒，语气中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你和你姐姐关系真好啊……”
姜砚投去一个“这不废话？”的眼神。
水流声哗哗响了十几秒，他洗了个手，原路折回时看到李总站在原地一脸高深莫测。
李总跟上姜砚：“姜砚，你还记得澜州啤酒的广告吗？”
姜砚疑惑，“你们公司还有这商务吗？”
李总：“……？”
“不是，就去年底顾从辞截胡你的商务，今年第一个季度的销量惨淡，商务经理都被调任离开北城了。”
姜砚心说你不说我都要忘记这件事了。
李总：“也真是倒霉。有些东西，上头发话非要换人，我们这些职业经理人也就一个高级打工人，从澜州啤酒，音乐新人奖，到我们平台的综艺……顾从辞抢了你的，自己也接不住啊。”
最后一句话的声音很轻很轻，几乎听不见。
姜砚停下脚步，注视着前方从拐口走出来的姜稚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