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将话挑明。
黎婉顿时怂了一截,眨着眼睛问:“那个……会很疼吗?”
语罢便红了脸,软软窝进男人怀里。
她的嬷嬷曾经在新婚夜前叮嘱过她许多,什么女子初次都会有些疼,严重点的甚至第二日请安都会两腿发颤。
她的身子比寻常女子弱不少,若是其他姑娘都这样,那她岂不是次日都下不了榻?
需要注意的事儿她都已经记不清,只好问问温寂言,也不知这男人晓不晓得。
“这种事我怎么好回答夫人?”温寂言颇为无奈,伸出手指点了点她鼻尖。
黎婉趁机抓住他的手腕,于他指骨落下蜻蜓点水一吻,说出的话却几乎灼烧温寂言的整颗心脏。
“子鹤,快点好起来吧。
“我想要你。”
……
转眼休养半月,在柳扶风的调理一下,温寂言的伤已彻底痊愈。
他先是去找宣嘉帝请安,皇帝看见他安然无恙心里踏实不少,并且念及他护驾有功,打算赏个恩典。
功名利禄于温寂言而言皆不重要,他请罪道:“陛下,臣不要恩典,只求陛下恕臣之罪。”
宣嘉帝纳闷:“爱卿何罪之有?”
“臣假传了一道圣上的口谕。”温寂言虽为请罪,面上神态却平静异常,似乎有十足的把握皇帝不会怪罪于他。
不得不原谅的宣嘉帝:“……”
“爱卿传了什么口谕?”
温寂言胆大包天:“日后陛下便知。”
说完话太傅大人就被宣嘉帝撵出了屋子。
随后他来到关押俪贵妃的地方,想嘱咐守卫严加看守,如今丞相狼子野心随时会再度反扑,在那之前势必会想方设法把俪贵妃从这里捞出去。
不能让这个把柄逃了。
刚至此地,正巧撞见淑妃娘娘。
淑妃笑着说:“婉儿可算舍得把温太傅放出来了?”
“娘娘莫要打趣微臣。”温寂言恭谨道。
“行行行,不打趣你,改日我去逗逗她。”
“那姑娘是个好孩子,你可要好好待人家啊。”
这番话着实亲切了些,黎婉常对他说淑妃娘娘贤惠体贴,待她如同长辈般亲近,起初温寂言以为她是夸大其词,却不料这位淑妃娘娘的确……蛮像位长辈。
可是淑妃看起来年纪尚轻,至少比他们陛下可年轻得多。
温寂言若有所思,淑妃倒是爽快得很:“你可是想问我为何如此自来熟?”
“娘娘莫怪,臣只是想不明白。”他垂眸施礼。
“你这孩子性子也不知是随了谁,听婉儿把你形容得‘十恶不赦’的,在外人面前却又冷然寡言。”
“你可知你的名字为何叫寂言?”
“臣父亲希望臣谨言慎言,少说话多做事,故而起此名。”
淑妃眼睛笑意盈盈:“非也,非也。”
“当年你出生之时啼哭不已,吵得你母亲整宿难眠,温大将军一生气,便给你起了寂言二字,希望你少打扰你母亲休息。”
“说来也是一桩趣事。”
淑妃说起这事儿时眼瞳微微上移,似乎陷入回忆,看样子倒像是亲眼所见一般。
可是她怎会与他的父亲母亲见过面呢?
此言包含太多信息,如此一来,他可以确信淑妃身份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甚至连年纪都可能是假的。温寂言往周围看了眼,问出长久以来的疑惑:“娘娘可曾是青鸟阁之人?”
青鸟阁三个字使淑妃脸上的笑意暗淡不少,她叹气微微颔首,一切尽在不言中。温寂言早就对此事有过猜测,那日刺杀中他看见淑妃武力不低之时便更坚定心中猜想。
青鸟阁的密探一般都是被父母卖掉的孩子,打小就会对他们进行培养训练,生长环境格外艰辛,不论男女个个武力超群,能做探子亦能做打手。
“我给你的那块令牌,你可用上了?”
温寂言想起那块藏在大红牡丹中的令牌,诚恳道:“多谢娘娘相助,臣不胜感激。”
“不光为你,也是为我。”
淑妃叹口气,又问:“李明扈不会不留后手,眼下我们被困墉州,你可有对策?”
温寂言淡淡点头:“娘娘请放心。”
淑妃抬头望天,远处天色昏沉,晚霞燃烧天幕。
她静静望了很久,眼神蕴藏无限留恋。
“如此便好。”
“本宫还要照顾圣上,先行一步。”片刻后,她提起裙摆准备离开,突然被身后的人喊住。
温寂言盯住她背影问出最后一个问题:“臣想问,娘娘当初为何要进宫?”
她步伐一顿。
彩霞铺落满地,浅红霞光映照淑妃明亮脸庞,她的眉间笼罩淡淡的哀愁,随后缓缓翘起唇角,声音温柔:“就当我想亲眼看着你和……太子长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