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意拔剑出鞘,剑尖直指韩献:“师兄,赌上你手里的暗香剑,跟我比一场。”
她这话出口,叶芊然又愣了一下,韩献也愣住在原地。
只有易淮不是很意外地继续看戏。
这些人都不知道,对于解意这样的人来说,霜梅阁有多么重要。
她为了霜梅阁做出什么都很正常,非要说她有什么让易淮意外的,还是她想知道他在清竹阁知道了什么,甚至愿意用霜梅阁的秘密来换。
……易淮觉得她可能是意识到了什么,所以想要去探究。
霜梅阁的信物,既是代表阁主的身份,也是开启禁地的钥匙。
韩献将它送给了他人,就算霜梅阁可以不认,让这块东西没法指挥命令他们,但能够开启禁地,而且是唯一开启禁地的钥匙还是板上钉钉的。
更别说他们这种时代背景下长大的人,很难不去认这个信物。
韩献看着解意微颤的剑尖,也微微睁大了眼睛,他动动唇,似乎是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挺起了胸膛,也不知是到底还是为信物送人一事心虚还是怎么,难得地没说那些没意义的话,只说:“好!你要和赌上阁主之位比,那就比!”
他咬着牙:“若是师妹输了,从此以后就离开霜梅阁!”
这回易淮也怔了下。
他和另一个自己同步看了韩献一眼,升出几分奇怪。
韩献明知解意有多在意霜梅阁,总不会是因为解意要他阁主之位所以气极直接往解意的痛点戳…也不像啊?
但无论怎么样,这场比试终究是在解意冷冷一声好中展开了。
韩献甚至没有说隔日在战,就今日,两人上了霜梅阁的比武高台,天还在落雪,虽然不大,可却应景极了。
听到动静的其余长老赶来,还有霜梅阁其他的弟子,只要在阁内的,便都到了场。
在听说他们要赌上阁主之位比试时,劝的劝,说教的说教,不过都是些长辈级别的长老才敢开口。
易淮和燕奕歌也到了看台上,叶芊然就跟在他们身边,脑子还有点懵:“前辈……”
“嘘。”易淮示意她别说,然后换了个话题:“韩献也是有意思,他明知自己打不过。”
不过这个人……易淮一直觉得他好像脑子有点病。
总是是这样的,明知打不过,但还是会一次又一次地接受挑战又或是去挑战别人。
你说他是想从中获取进益吧,可他又真的没收获什么,这么多年来,上限就在这儿了,至今未曾突破。
叶芊然也觉得韩献打不过,但一般人在此时都会结合韩献和解意的关系还不差的前情想是不是韩献想要把阁主之位给解意,开始脑补一出绝美爱情,她却瞬间紧张起来,盯着韩献,轻咬着牙小声道:“他不会要玩什么阴招吧?”
正在思索韩献到底想要做什么的易淮:“……”
他被逗笑,燕奕歌也轻哂了声:“这么多人看着,不至于。”
叶芊然思索了一下,也觉得自己脑洞太大,但她也是真的不明白:“那他想要做什么?”
易淮想了想,慢声道:“韩献这个人,你不能用单纯的好坏去定义……事实上任何人你都不能用简单的是非黑白去判断。”
叶芊然稍怔,望了他一眼,似懂非懂地抿了下唇。
她又想起了叶珺儒,一时间也没了声音。
而场上的长老还在努力调节解意和韩献之间的矛盾:“……解意,你到底为什么?!”
说出这话时,他甚至忍不住借着因为比试台离看台有些远,瞪了眼燕奕歌。
解意不语,只冷冷道:“任叔,今日无论你说什么,这场比试都会继续下去。”
她没有直说韩献到底做了什么,韩献看了她一眼,直白地跟任长老道:“任叔,我把阁主信物送了人,她便如此了……”
任长老:“?”
任长老:“???”
他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像是听到了什么离谱的话:“你说什么?!”
解意皱眉:“任叔,小声些。”
倒不是为了维护韩献,只是这事闹大了,对霜梅阁不好。
任长老深吸一口气,一甩袖袍,也不再管:“比!”
他狠狠瞪了韩献一眼,甚至恨不得现在就让这位主下台。
没人阻拦了,这场比试也就正式开始。
霜梅阁的剑法是《霜梅剑法》,但比起雅菊阁的《雅菊剑法》要更为艰涩一些,因为《霜梅剑法》有模模糊糊的“意”的说法。
易淮看过霜梅剑法不止一两次,因为霜梅剑法不像雅菊剑法那样要求一定得阁主才能学,只要有资质就都可以,毕竟霜梅剑法的精髓是“意”。
只是易淮只见过上一任阁主用出“意”,但也只有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