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知道燕奕歌的身份,自然是客气得不行:“燕庄主。”
就是也难免因为好奇,在双手捧着放钥匙的匣子递上时,还多看了易淮一眼。
燕奕歌觉察到他的目光,拿匣子的同时直接挪了半步,把易淮藏在了自己身后。
掌柜便意识到自己冒犯了,忙低下头,无声地作揖拱手。
燕奕歌也没说什么,他知道是自己占有欲太强,连看都不给别人看一下另一个自己,是自己的问题。
他心知肚明。
燕奕歌只问:“之前留的钱还有吗?”
掌柜松了口气:“实不相瞒,您这么久没来,之前留的那笔钱,在去年就扣完了,账目在这儿。扣完后,我们便按您说的去找了杏林馆赊了。”
杏林馆当然给赊,而且对燕奕歌这种行径也从不会多言。
这江湖上谁不知道他和巫沉凝是义兄妹?他俩都不知道互相救过彼此多少次了。
他说着,身边的人就递上了账本,燕奕歌懒得看:“不用给我了。”
他从袖袋中掏出了银票,随手给了掌柜。
这家商铺信誉一直很好,燕奕歌不用担心他们黑自己。
再说他很小就开始算账目,对方明码标价做生意,他多久没来了他也知道,心算几秒就猜到了钱大概就是去年扣完了。
掌柜又说了几句客气话,便带着身边的伙计离开了。
大门合上,这偌大的院子里,只有易淮和燕奕歌了。
这边又不是闹市区,还清净,两人走过庭院中的回廊,这家铺子办事细致,今日还来扫了庭院中的雪,所以青石砖虽然湿漉漉的,但没有积雪。
池面结的薄冰他们也敲了,还琢磨着喜好放了几条锦鲤在里面——大多数人都喜欢锦鲤的,兆头好。
但其实易淮不爱这种鱼,他觉得红一块白一块的不好看。
除非是那种黄金锦鲤或是火鲤,一片色的,不然实在有点难入他眼。
现在易淮就琢磨着:“晚上煮汤喝吧?”
燕奕歌看了眼,也被丑到了:“可以煮一锅再烤两条,这样过几天也不会冻死浪费了。”
这天气,易淮也不会养鱼,更没心思每天来敲敲冰,放几条鱼在这儿,又是死水,他们不吃多半会冻死,那不如吃了,免得浪费食物——易淮是真的没有一点这玩意儿是用来观赏的觉悟。
易淮一拍掌:“英雄所见略同。”
他看向燕奕歌:“那么问题来了,谁做呢。”
他们都心知肚明,就是偏要问,要完成对话。
“我试试。”
燕奕歌低眼看向已经掀开了面具半挂在脑袋上的易淮,勾了勾唇:“总不能叫我们易总亲自下厨。”
易淮啧了声:“埋汰我呢。”
燕奕歌:“没有,我埋汰自己干嘛。”
……
最后这顿饭,其实还可以。
易淮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对自己有些滤镜,但他真觉得味道还不错,当然也不至于到那种大厨级别,提升的空间还是有的。
易淮就跟燕奕歌说:“以后做饭的事就交给你了。”
燕奕歌看他:“那么以后你做什么呢?”
易淮眨了下眼,纯粹是嘴贱非要撩这一句:“吃饭睡觉和被自己睡?”
燕奕歌:“……”
哪怕在易淮眨眼时窥到他眼里的狡黠就意识到他要说什么,也依旧会被冲击到。
他忍无可忍地掐住了易淮的后颈,惹得易淮嗷了声就仰头看着他,那双桃花眼含笑时当真是风情万种,宛若将所有涟漪春色都困在其中。
易淮不可能怕自己,所以他弯眼笑得粲然,完全就是在为自己的胜利得意。
毕竟乱了呼吸的是燕奕歌,失了方寸的也是燕奕歌。
可撩拨自己,总得付出代价的。
易淮还是头一次真的被亲得受不了了,人一直在要窒息了和终于可以喘口气中不断拉扯徘徊,甚至唇都是生生被吮破皮的,舌尖更是没了知觉。
他实在受不了了,无力地推搡了燕奕歌一把,眼尾的水痕也比之前每一次吻到窒息时要浓许多。
燕奕歌却不管,揪住了他的手将其反剪钳制在易淮身后,继续把人困在怀里亲。
易淮浑浑噩噩地,说不出话,第一次觉得接吻真的能要人命,可又无端升起说不出的隐秘小夬感占据着他的情绪。
他不知道这种感觉到底是来自另一个自己,还是他,反正他们是一个人,本来就分不出彼此。
反正等到最后燕奕歌终于愿意放过自己时,易淮已经腿软了,都是被燕奕歌抱着去洗漱。
共浴这事儿,有一就有二,更别说这里也有浴池。
因为那天易淮惦记了那一下,所以燕奕歌特意敞着里衣但没完全褪去下了水,在烟雾缭绕中让易淮睁开眼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