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因特听着她的邀请,微微皱眉:“夏莉……”
艾栗抬头,和泽菲尔面面相觑。
夏莉:“塞因特……!”
她焦急尖声打断他的话,不愿让他将拒绝说出口。
迎着塞因特的目光,夏莉极力平缓情绪,攥紧指尖道:“母亲在几月前生过一场重病,病愈之后,她的身体一直都很虚弱,现在听到你来的消息,就请你见她一面。”
“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而且你可以带上你的同伴,就一会儿,好吗?”
夏莉声音微颤,几乎是用尽全部气力地祈求道。
……
三十分钟后,棕榈树餐厅,后厨。
一道修长矫健的身影利落从窗台翻身进来,随后手臂往窗外伸出,冷静地将外面一团神秘物体也提了进来,艾栗脚尖落地,抹抹头上的汗小声问他:“我们真的不会被发现吗?”
“发现怎么?又不是不给钱。”
泽菲尔挑挑眉,抱起双臂,目光在后厨内搜寻起来。
饿得半死的艾栗叹了口气,按着瘪瘪的肚子,随他去了。
……谁知道除了金棕榈酒店自带的餐厅,方圆几十公里都没有一家餐馆啊!联赛期间对市容市貌管得很严,连家小摊贩都找不到。
而且这会儿打不到车,他们回到合宿地要花一两个小时时间,人都快饿晕了,哪还能等那么久?
为什么他们明明被夏莉小姐邀请来到餐厅用餐,却还是要做贼似地翻到后厨偷……不对,单方面购买食物吃呢?
——说起这个,时间还要倒回到三十分钟前。
因挂念夏莉母亲身上的伤病,塞因特碍于礼节,最终同意与夏莉小姐和她的父母一起用餐。
塞因特同意了,泽菲尔虽然厌恶夏莉,但不知道出于什么打算也跟了上去,艾栗不好落单,于是也跟着两名教廷军少年一起行动。
话说回来,这可是白蹭一顿饭,何乐而不为呢?
艾栗想得美滋滋,但没想到,一落座她和泽菲尔就被忽视了,夏莉小姐和她的双亲对塞因特嘘寒问暖,一个话题没聊完就接着聊下一个话题,艾栗听出幻觉来了,双眸变成蚊香眼,只觉得耳边有几百只苍蝇在嗡嗡叫……!
看泽菲尔越来越臭的脸,他好像也是这样。
塞因特涵养充足,对餐桌上的状况似乎早有预料,于是落座十几分钟后,他一下餐叉也没动过,坐姿笔挺,神情温柔镇定地应对长辈们与青梅过度的关心。
但风度家教俱佳的白骑士能忍,艾栗和泽菲尔就受不了了,于是他们两个一对视线,一拍即合,为了躲避魔音贯耳攻击,使用厕所遁来到后厨。
……好歹找点吃的,在餐桌上他们都替塞因特感到窒息,真的吃不下去一点。
“话说,塞因特和夏莉小姐不是普通的青梅竹马关系吧?”
和泽菲尔一起处于无人的小后厨中,艾栗腮帮鼓鼓,悄悄和他八卦道。
他们在后厨中找到似乎是即将端上桌的菜品,泽菲尔留下现金后,两人便毫不客气地享用起来,少年喉结吞咽下牛排,模糊“嗯”了一声,尾音冷漠。
“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事吗?”艾栗拽拽他的披风,继续八卦。
泽菲尔伸手按下她不安分的脑袋,伸手将盘中的酒杯拿到掌中,仰头饮下,缓解喉间油腻。
突然,敏锐的听觉令猎人捕捉到外面有人将至的气息。
一大口酒下去,清甜的酥麻感顺着液体流进食管,激起腹间微妙的热意,泽菲尔一顿,还没感知到哪里有异常,身旁的小猫便像是吃急了呛起来,脸颊通红,抓起泽菲尔酒杯里喝剩的果酒便仰头痛饮。
至于和泽菲尔间接接吻这种事,完全被她忽略了,艾栗喝得有些急,酒液从粉嫩可爱的唇边溢出,摇摇欲坠地挂在小巧的下巴上。
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泽菲尔轻“啧”一声,抓起晕乎乎的艾栗便起跳两步,翻出窗外,敏捷得像是夜行的猫科猛兽。
他们为了躲避来人藏身到花园中,因此没能发觉来人的脚步声长久停在厨台前。
那人看着翻倒在餐盘上,却没有液体倾洒出来的酒杯,神色阴沉。
他谨慎观察了一眼周边的情况,在看到大开的窗户,餐盘中被剩下一半的牛排,以及厨台旁留下的一卷现金时,他眉心松缓,想着大概是没有预约到餐位的闲人偷来吃个新鲜。
对于五星级酒店的餐厅而言,这种事并不罕见,但那位闲人享用了这里唯一不该碰的,看着是要倒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