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子听得目瞪口呆:“**的,贼喊捉贼?”
红衣向二人福了福身:“你们一路追赶至此,奴就想来你们是好人,现在没想错。奴知道奴的力量是被有心之人操纵了,但是奴不后悔。希望二位道长追查下去,不要再让有人像奴一样了。那夜好疼,真的好疼啊……”
二人眼看着红衣逐渐变得透明,清秀的脸上挂着释然的笑容,随风消散。
拔完锁魂钉后,二人出了大门,外面的阴兵和轿子已然不见,但是天确实阴得更厉害了。
霍行夜这头王爷仪仗开路,浩浩汤汤去了县衙。
在路上剑灵告知霍行夜,它感知到扶明涯那端已经将那几宗命案解决完了。
县衙正座,霍行夜低头轻叩茶盖,但并不喝。
县令亲眼看到师爷曝尸街头,本就魂不守舍,王爷带着仪仗突然造访,更是让他胆战心惊,局促地立在堂前,就差抓耳挠腮。
霍行夜不开口,县令也不敢贸然招惹当今亲王。
二人的沉默原因确是不同,霍行夜不仅是为了施压,而且他在等,在等扶明涯二人的到来。他笃定县令如此魂不守舍,定是和师爷有着利益勾连,既然剑灵说扶明涯解决了那边的问题,那县衙一定是下一站。
果然,不消多时,扶明涯与小弟子闯入县衙。
二人看到上座的霍行夜顿了顿,原来是那天帮了自己的王爷,于是向其拱了拱手行了一礼,又看向下方坐立难安的县令,心下了然了几分。
霍行夜开口道:“二位道长的事迹本王已有所耳闻,想来是二位与本王来此的目的是一样的,还烦请道长将所知晓的事情分享出来,如此也好做决断。”
剑灵听闻翻了一个并不存在的白眼,这人来了没几天,适应角色倒是极快,说话措辞已经变得文绉绉的了。
扶明涯感觉脑海中有轻微的声音,这个声音好像从他们买了红线离开的时候就隐隐有所感知,但是他看小弟子并无反应,心下决定先搁置疑惑。
“这几宗命案的始作俑者,县令应该是在场最清楚来龙去脉的那一个,不是吗?”扶明涯道,“是你自己交代还是我们把探查结果出说来,县令大人,其中轻重您不会不知吧?”
扶明涯略带嘲讽的语调让县令周围本就不温暖的空气又冷了三分,这下他最后一丝侥幸也没有了。
扑通一声,县令直直跪在地上:“我说,那个女子配婚是我和师爷保的媒,谁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
面对其含糊其辞的狡辩,小弟子一脚上前将县令踹在地上:“老实交代,你以为我们都是好糊弄的吗?”
见状,扶明涯向堂上看去,亲王面前举止无状,实在不是什么好事儿。这一眼,扶明涯看到了霍行夜眼中略带笑意的细碎的光芒,就这样直直射入他的眼中。扶明涯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然后涌出一些零散的记忆片段,转瞬即逝。
敏锐如他,扶明涯知道他应该是忽略了一些关于自身的事实。
倒地的县令本想逃脱责任,却发现他们掌握的远比自己想象的多得多,于是只得据实交代:“之前有个人找我,说我作保配多少阴婚供养他,他能保我官运亨通。后来我觉得这个事有损阴德,就使了个心眼,恰好碰到买官来的师爷,于是拉他一起作保。这样的话钱归他,即使有因果报应,也不至于到我头上。”
霍行夜和扶明涯二人同时嗤笑。
霍行夜又问道:“好好说说那个人的情况,还有瓷王大会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第32章
县令闻言抖了抖,周围的低气压确实让人难以承受。
“那个人我没见过几次,都是在什么天气极不好的时候我们在镇子北面的脂粉铺相见。每次见他我的马车都是寸步难行啊,并且他从不露脸,我们是隔着帷帐说话。”
“脂粉铺?”霍行夜下意识看了扶明涯一眼,见扶明涯表情淡淡,显然还没有意识到此事和镜之灵的关联。
扶明涯接收到霍行夜若有所思的视线,意识到这是个重要线索,但是他并没有头绪,只能继续询问。
“那你是如何相信他能让你官运亨通的?甚至不惜为此背上人命?”
县令道:“我认识他的时候还是这个县衙里头混吃等死的捕快,三年时间内就从捕快到师爷到县令,这可是我之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啊!”
闻言,霍行夜摆摆手让手下人去查证县令所言的真假,并让其陈列出进三五年官员的人事调动。
霍行夜蹙眉:“也就是说三年前,你就开始谋财害命了?”
“不是的,小人家中有些家财,捐了个官当捕快,后来有个算命的说能让我当师爷,只需把城北脂粉铺子盘下送给这路上度过的第100个行人,每年进账是我的,他只需要在其中栖身,剩下需要的供奉再联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