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明涯挑眉,没再说话。
***
第二天。
两人回到客栈时已经很晚了,大被蒙过头,一觉就是第二天。
不过——
这次清醒的方式,却不怎么美妙。
一杯水泼到脸上,扶明涯一下惊醒了。
睡眼迷茫,扶明涯看着身穿制服,胸前一个巨大捕字的人,愣了一下。
“跟我们走一趟吧。”这人道,“有人报官,敬瓷堂里昨日要参与瓷王大赛的瓷器全都不翼而飞,而昨日敬瓷堂最后走的两人,就是你们。”
“敬瓷堂?”扶明涯低声道。
想起来了。
昨日给师兄做礼物的地方,就叫敬瓷堂。
扶明涯抬眼:“我们没偷东西。”
“偷没偷东西,你们说了不算,证据说了算。”
“昨日不少人看到你们进了敬瓷堂,打更人老石更是看到你们最后一个从敬瓷堂出来的,怎么这么巧,你们前脚离开,后脚东西就不翼而飞了?”
说完,这捕头一抬手。
十几个捕快鱼贯而入。
“你是自己走?还是让我们把你绑过去?”捕头道。
扶明涯起身下床,衣服都没穿好,就被压到了千古镇县衙。
同样衣衫不整的,还有小弟子。
两人被五花大绑着手在县衙大堂下,看起来多少有点可怜。
这时,一个人被带了进来。
两人回头,看到被带进来的人是谁时,神色有些激动。
“是他们吗?”县老爷居高临下问。
小弟子慌忙开口:“店家,店家,您帮我们说说话,我们真的没有偷东西,昨日您是知道的啊,是您将我们带进去的,我们本来都要走了。”
县老爷烦躁地抬抬手,一个捕快走了上了,拿了快布堵上了他的嘴。
但他依旧看着店家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他们是冤枉的!!!
耳边清净了,店家视线在两人身上扫了一圈,随后跪下,道:“是他们。”
店家继续道:“昨日小人本该关门,但这二位非要进店,说是要给心爱之人做些礼物,小人想,既是为了心爱之人,就应该成人之美,没成想竟招了贼进来。”
“你说谁是贼?”这时,一直沉默的扶明涯转眼看向他。
店家不敢与之对视:“自然是你们二位。”
随后店家看向县太爷,道:“昨日,就是这位公子,对我家参加瓷王大赛的瓷器颇为感兴趣,我见他实在是喜欢,便同意他触碰,可能在那时,他就准备将东西偷走了吧。”
县太爷点点头:“那打更人在何处?带上来。”
不多时,打更人被带了上来。
“夜里,你可曾看到他们了?”
打更人点头:“看到了看到了。”
“何时看到的?”
“戌时一更时,我便瞧见敬瓷堂还掌着灯,这二位在里面。”
“亥时我去,这二位还在里面。”
“子时我去时,这二位刚巧从敬瓷堂出来。”
“但没多久他们又回来了。”
“又回来了?”县太爷问。
打更人点头:“后来我便丑时才看到他们,随后便没再出现了。”
“胡说八道。”扶明涯道,“我们回客栈后根本没再出门,你丑时怎会看得到我们。”
这时,师爷忽然走到县太爷旁边,微微弯了弯腰,示意县太爷有事要说。
这正查案呢,县太爷示意他有话快说。
师爷在他耳边耳语,但不知道为什么,县太爷脸色忽然变了。
“你不早说!”
但话音刚落,一男子出现在县衙门口,他身后跟着两个侍卫,神色严肃。
“无妨。”
看到来人,县太爷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栽下来。
“王...王爷!”他赶紧起身迎上去,甚至连案子都吓得忘了查。
王爷环顾一圈:“你在查案,本王来的是不是不是时候?”
“怎...怎么会...”县太爷赔笑道。
“那既如此,本王旁听一下,也是无妨?”
“自然无妨,自然无妨。”说完他眼神示意一旁手下。
不多时,一把椅子搬了上来。
这王爷年轻俊朗身姿挺拔,一身剪裁精细的衣袍贴合身形,干净利落。
略过扶明涯时,他淡淡扫了一眼,便迈开步子朝座椅走去。
随后便坐下,打开折扇,看向县太爷:“请吧。”
在王爷的注视下,县太爷连连点头,脚步虚浮地往自己位置上走。
他边走边暗骂,怎么就偏偏这么巧。
瓷王大赛的瓷器被盗,偏偏让王爷给撞上了。
要知道这些瓷器,可是要送到宫里的。
这要是出了什么差池,到时候他不光官儿没了,小命能不能保住都另说!
坐下,县太爷感觉自己手心都是汗,情况突变导致他大脑一片空白,也就忘记刚刚审问到哪里了,随后他压低声音,问一旁的师爷:“方才说到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