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还有什么不舒服?”李北竭起身,轻咳了几下。
扶明涯摇头:“我没事师兄,倒是你,你被秦四叹暗器所伤,现下如何了?”
“师兄没事。”说着李北竭顿了顿,“就是你啊,性子还是这么好胜,我跟秦四叹,只是切磋。”
一听切磋二字,扶明涯脸色瞬间变的不好,反驳道:“那既是切磋,秦四叹为何要使出那阴毒招数偷袭于你?我看他就根本没安什么好心,而且他要伤你我便不能坐视不管!”
“但你也伤了那秦四叹,秦师伯最疼爱他这大弟子,现下师父有的头疼了,这件事怕不是那么好过去的。”
的确,秦师伯的确疼爱他这个大弟子,甚至到了溺爱的程度。
才放纵他在山门比武大会上为了赢,使出暗器伤人。
“但明明他有错在先。”
“可你给他打成了重伤,到现在秦四叹还不能下床,听师父说,他以后能不能再走路,还是未知。”
“我...”听到这话扶明涯神色有一瞬间慌乱,“我...我没想把他打成那样的...”
李北竭点头:“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那要不我去给秦师伯赔个不是,让秦师伯打我一顿解气。”扶明涯又问。
但话音刚落,他脑袋顶上被轻轻敲了一下:“又说胡话。”
“师兄...”
“罢了罢了,这事儿让师父处理,你我就不要再管了,只是你这性子,多少要收敛一些了。”
扶明涯摸了摸根本不疼的脑门:“知道了师兄...”
但这边还没刚说完,乾元山一个弟子跑了过来。
跑的上气不接下气。
“大...大师兄!”然后看到扶明涯,“明儿醒了啊?”
扶明涯点头:“怎么了?这么慌乱。”
“哎呀!”弟子一拍腿,“明儿你赶紧下山!”
“下山?”扶明涯没反应过来,“下山做什么?”
“秦师伯带人来抓你来了!”弟子着急道,“师父同秦师伯说你还在昏迷,但秦师伯不信啊,就说师父偏袒你,然后现在往竹林涧来了,说是昏迷,也得把你带回去给秦四叹一个说法!”
“这...”李北竭皱了皱眉,“秦师伯未免也太不把师父放在眼里了。”
“你让他来,我正好跟他理论一番!”都欺负到师父头上了,真是越发过分了!
“明儿。”但话音刚落,一旁听着的李北竭出声斥责,“忘了师兄方才怎么跟你说的?”
“可是师兄这姓秦的老东西欺人太甚!”
“那他也是你师伯。”李北竭道,“听话,你先下山,后面的事情交给我处理。”
“师兄!!!”
李北竭不再应他,转而问来报信的弟子:“你来的时候秦师伯走到哪里了?”
“我偷摸来的时候秦师伯正在摘星楼,气势汹汹的特别吓人!”
“还好。”李北竭松了口气,摘星楼离竹林涧还要一些距离,随后转而跟扶明涯道,“那明儿你从后山走。”
“我走了你跟师父怎么办。”
“秦师伯再怎么样也是师父的师弟,秦四叹这件事上我也是受害者,若是师父真的追究起来,秦师伯那边也不好说,但现在秦师伯急火攻心,你留在山上太不安全了。”
扶明涯:“...”
“明儿听话。”李北竭柔声道。
沉默了一会儿。
扶明涯不情愿道:“知道了师兄。”他即使不愿离开,现在的情况也容不得他任性了。
“那在山下等我。”李北竭笑笑,“等没事了,师兄去山下找你,带你好好逛逛。”
扶明涯点头,然后便转身走了。
李北竭看着扶明涯背影,随后交代来报信的小徒弟:“跟着明儿。”
“知道大师兄。”
“嗯。”李北竭点头,“去吧。”
目送两人离开,李北竭松了口气,直到两人身影在竹林中再也看不见,李北竭脸上闪现出几分冷然,他目光落在琴上,随后他手指轻抚琴弦。
铛——
一声刺耳的琴音骤然从竹林中响起,琴声如看不见的利刃,霎时削断飘落的竹叶。
李北竭一掌拍到琴上。
再抬眼,他的脸上丝毫没有方才的温润模样,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阴鸷而冷漠的面容,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凛冽的杀气。
***
从后山偷偷溜下山。
扶明涯还是惦记山上,毕竟秦四叹是他打伤的,就这么跑了,属实不是大丈夫所为。
可现在若是回去,无疑是给师父师兄添麻烦。
他那天为什么就没收住力道。
这秦四叹为什么这么不禁打。
站在山脚,扶明涯急的直挠头。
跟在扶明涯身后的弟子,小心翼翼地拍拍扶明涯肩膀:“明儿,大师兄说你不用担忧,好好在山下玩一玩,过些日子就没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