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叶声晃了晃腰,被楚城寒紧紧按着,听对方不耐道:“别乱动。”
他这才后知后觉意识到楚城寒似乎是在给他上药。
楚城寒上药上得仔细,他凑得很近,呼吸就落在腰窝处,有点痒。
时叶声感到腰身十分酸,他将脸埋在被褥中喘息,恍恍惚惚感觉到对方起了身远离了自己片刻,不多时又压回来,送了他一个轻轻的、温柔又细密的吻。
时叶声终于忍不住呜呜咽咽着摇晃起腰肢,但被楚城寒揽得很紧,挣脱不开。
这个前一夜还想要杀了自己的男人难得温柔,唇瓣贴在他的耳畔和脸颊边轻轻地、细细密密地吻了一会儿,低声道:“别害怕。”
口不能言,时叶声闭了闭眼,睫羽轻轻打着颤。
如果真的如此讨厌自己,为何又要三番两次潜入自己榻上与他肌肤相亲。
仔细想想总觉得不对劲,楚城寒终究是这个世界的男主,以他的智商和情商,不至于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如果同外人发生关系是他认定的折辱的方式,他大可以找别的人来,没必要自己亲力亲为。
后颈忽然有些痛,落下了一片潮湿。
时叶声闷哼一声,楚城寒咬了他一口,像是要留下一个特殊印记一般,不轻不重,之后又顺着脊柱往下吻去。
时叶声很困,也很累,他已经接连两夜没有睡好了,罪魁祸首就是身后这个男人。
楚城寒一路吻到腰窝,随后直起身将人往床榻里头推了推,道:“昨日也没伤着,只是有些肿,究竟哪里疼?”
时叶声真的受不了了,窗外雨疏风骤,片刻后便成了倾盘大雨,让所有声音和动静都变小了许多,听不清楚听不真切,他回过头去瞪着楚城寒,挣扎间踹翻了烛台。
楚城寒反应很快,烛台落地一瞬便抬脚踩灭了火星,周遭蓦地黑下来,时叶声看不清东西,只听着他冷笑道:“陛下想来个玉石俱焚,还是想叫人来帮忙?”
他似乎玩上了瘾,故意哄骗时叶声,语气里还有些得意道:“我把楚城寒迷晕了,就算陛下动静再大,也不可能将人吵醒。”
“更何况,”楚城寒又俯身下来亲吻时叶声的脊背,半晌才道,“陛下将人锁在角落里,他也帮不了你什么。”
时叶声没吭气,也没再挣扎,他闭着眼跪在榻上,额头抵着手臂,安静地想,楚城寒恐怕精神状态不太好,须得早日就医。
江城第一医院的精神科就很适合他。
楚城寒故技重施,没待多久便又一次抽身跑了,没给时叶声解开绳子。
时叶声就着这样尴尬的姿势睡了一会儿,那时已经接近卯时,他醒醒睡睡几次,被门外宫女的声音惊醒了。
时叶声迷迷糊糊睁了眼,他听到宫女近了殿门,轻轻敲着问他起了没,说今日要上朝。
时叶声猛地清醒过来,他仍然不着寸缕,被捆在床栏上,身上的东西都还未去掉。
那头宫女似乎以为他没听见,伸手推了殿门,发出咯吱一声轻响。
时叶声终于慌乱起来,他手上挣扎着,却发现昨夜楚城寒根本没有将绳结系紧,轻轻松松便能挣脱。
他愣了片刻,一时间不知道该想什么,直到听见殿门彻底被打开时才回过神来,着急忙慌解开绳子,将口中的小球取出来。
床幔放下的一瞬宫女便已经绕过了屏风,时叶声用被褥遮掩着身体,顺手将榻上的玉枕扔了出去,“哐当”一声碎在宫女脚边。
宫女吓了一跳,没再继续往前走了,只听得时叶声怒骂道:“滚出去!”
“陛下,”宫女是太后那边的人,虽然恐惧皇帝的权利,但更害怕太后迁怒,她往后退了一步,却仍然停留在殿中,并没有打算直接离开,“太后催促陛下去上朝,现下已经有些晚了。”
宫中的这些下人本不敢使唤时叶声,所以他们都会用太后来压着,时间一久,人人都学会用这招来打压小皇帝。
时叶声还在榻上手忙脚乱找衣服,闻言蓦地停住了手。
小皇帝的记忆还有些许残存,时叶声记得小皇帝误杀了一个告老还乡在中州养病的楚姓臣子,之后才有楚城寒战败被押送回京一事,太后是想借由战败斩杀守将除去楚城寒的,但小皇帝却将人放了出来并关在了太极宫。
再之后他便穿来顶替了小皇帝。
太后还没来得及向他问罪,朝堂之上事事都由太后把控,原本他去不去这个早朝似乎关系不大,恐怕是想要当面说道说道楚城寒的事情。
时叶声一直想不明白,太后的手已经伸了那么长,为什么不早些毒死小皇帝,而要以垂帘听政的方式把控朝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