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玄知:“云.....。”还未等他说完,余幼恩突然打断他,神色微怒,扇子在手中敲了敲。
“这便是你抛下国师之位的理由?”余幼恩表情严肃,本以为是什么大事迫不得已才匆忙辞去国师之位,竟然为了这一座小破庙,拜这个破石像,抛下那国师之位拂袖而去,好歹拜个像样的石像。
越想越气,指着她骂道:“你是我余幼恩亲传弟子!屈身来拜这个长得像梼杌的石像,梼杌可是凶兽作恶多端!你!!你怎么想的?!”他不理解,她竟这般儿戏!
见状云初立马下跪,低下头,一副认错姿态。
白玄知挡在二人中间劝说道:“其实梼杌也没有特别坏,当年舜将四大凶兽流放到边远部落,以抵御妖魔鬼怪。”
默默将云初扶起来:“凶兽也不一定是负面的,善于运用,也能充当辟邪保平安。”
见他眉眼稍微缓和,云初双手握拳,垂下眼眸,罪人的姿态“对不起,师傅,没有告知真实原因,实乃我之过。”
“云初愿意接受任何处罚,只求师傅应允,此庙便是我心之所向。”他扫视了一眼石像,
白玄知温和的拍了拍她肩,示意安慰。
不管是因为破庙还是另有隐情,这般执着定有原因,白玄知问道“为何要守着这座山神庙?”
“......我相信,凭借我的信仰他一定会回来。”注视着石像满是看不透的情感“之前,因为摔下山崖被师傅所救,却也因此失去了记忆......我很感激师傅的救命之恩,但.....我还是想留在这里。”
余幼恩指着石像,语气也平和了些:“为何要拜它?”
云初:“他不是凶兽,他是山神......。”
云初:“他已经没有信徒了......我若离开,他就真的不复存在......”
几十年前,子桐山下住着许多村民,日升而作日落而息。一眼望去都是小平屋,站在半山腰上向村子望去,一座座低矮的小茅屋,像雨后钻出地面的一朵朵小蘑菇,散落在山坳里。四周围着菜地和田地。
山下有一条小河流,河水清澈见底流入田地里。孩童们在田野间戏耍,阳光洒在他们身上,其中一个孩子不小心摔倒了掉了队。她慢慢爬起身也不哭,傻笑着朝前面跑去。再次摔倒在地上,前面似乎有东西,感觉撞到了什么。
起身眼含泪花揉了揉额头,抬头看着前面,明明什么也没有。眨眼间,一个人形慢慢出现在眼前,他转过身,一身蓝灰色长衫,长发如墨,带着一个金色兽形半脸面具,面具额头处立着两根洁白的小象牙,高挺的鼻梁,面具刚好遮住上半脸,嘴唇嫣红。给人一种病怏怏的美感。
他蹲下身,嘴角微微一笑,做了个禁声的手势,一阵微风拂过,消失在眼前。仿佛刚刚看到的是幻觉。女孩揉了揉眼睛,爬起身,继续傻笑着朝前跑去。
那是女孩和他第一次相见。
夜晚,夜色如凉,点点萤火虫飞舞在村子里。伴随着各种昆虫的叫声,女孩在田间抓萤火虫,追着萤火虫一路跑,火光渐渐远去,四周一片漆黑,前面河流声哗啦啦流淌,突然狠狠撞到额头,整个人摔在地上。
眼前黑暗处慢慢显现出一个人,是今早遇到的那个少年。他缓缓蹲下,似乎被这个女孩逗笑了嘴角弯起,朝她伸出手。周围的萤火虫慢慢聚起来了,女孩看清了眼前的人,少年再次做出禁声手势,顷刻间消失在眼前,女孩伸手想抓住他想让他先别走,手中残留几只萤火。这是他们第二次相遇。
女孩12岁时,娘亲带着贡品香火上山来到山顶神庙,祭拜山神。女孩觉得无聊便自己在附近转转。突然脑壳一疼,一颗果子掉在地上,她有些生气看向上面。苹果树上竟然坐着一个戴面具的少年,这身形,面具。记忆里的身影与他重叠,一模一样半分没变,是他!
那少年见状手足无措,抱着怀里的果子跳下来。有些慌张,一个劲把果子给自己,似乎在表达歉意。
“你想说你不是故意的?”女孩问道。
少年点点头,示意她收下果子。
女孩:“我儿时见过,你可记得?”
少年殷红的薄唇微微动了一下,做出一个禁声的手势,而后又做了几个手语。
面具虽狰狞,但女孩能感觉到面具之下他慌乱的神情。但她看不懂他的手语。
女孩:“你说不了话?”
闻言他立马点如捣蒜,示意女孩吃果子。
女孩接过果子微笑道:“我叫云初,你叫什么?”
他陷入沉思,愣了一阵,面向神庙。伸出白皙纤细的手指着神庙,又指了指自己。
云初摩挲着下巴看着眼前的少年,陷入思考,他的意思和神庙有关系?“你是神庙守护者?住在神庙?被人抛弃在神庙?”神......说到这突然意识什么,山神石像她见过,和这个面具有七八分相似,大胆的想法浮出水面:“你是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