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脑袋凑到手机前,女人低声将文字读了出来:“薛爷我错了,您宰相肚里能撑船,就撑了我这艘破船吧;您是师傅我是悟空,就少念回紧箍咒吧;薛爷我真的错了,您就破涕为笑吧!”
念完,女人抬头问:“老板,这是小孩儿给你发的吗?”
“21,过了年22了。”
白宇冷嗤:“傻逼吧这人。”
薛宝添赶紧吐了口中的烟,笑得咳了几声:“还有很多呢。”
他在屏幕上滑动手指,找了一些腻腻歪歪的信息。
“老板,你回的这么冷淡,他还把热脸凑过来?看来是很喜欢你啊。”女人来了兴致,伸出手指自己翻翻捡捡的看。
白宇撇撇嘴:“好一条舔狗。”
薛宝添流畅的下巴微扬,笑着问他:“看不上这样的?”
坐在身边的客人没有动手动脚,也没讲污言秽语,白宇下意识放松了心情,兀自端杯一饮。
“最烦这样的。”
“我他妈也烦。”薛宝添执酒与他碰了杯,“跟看电影中间弹出的广告似的,还他妈是计时180秒的。”
白宇整晚第一次露出笑容:“老板,你还挺有意思的。”
薛宝添慢条斯理的给他添酒:“那老板想睡你行吗?”
杯子中的液体晃了一下,白宇又切换回职业模式:“老板多担待,我陪您多喝几杯。”
“要是阎野想睡你呢?”薛宝添忽然问道。
液体震颤得更加明显,越出杯口,溅湿了白皙的指尖。
“你什么意思?”作为一名陪酒的男模,白宇的口吻显然过于锋利了。
薛宝添抽了一张纸巾送过去,瞥着他,声音散漫的开腔:“你刚刚看的那些信息都是阎野发过来的。”
一脸少年气的男孩骤然睁大眼睛:“阎野发给你的?不可能,他不是那样的人。”
“傻逼,舔狗,阎野。”薛宝添幸灾乐祸地点点头,“全中。”
白宇显然不信:“是我认识的那个阎野吗?”
薛宝添把烟咬在齿间,从女孩手中拿回手机:“来,薛爷给你证实一下。”
他断章取义的找了一条语音,手指一点,阎野低沉温柔的声音倾泻而出。
“嗯,谢谢薛爷肯多睡我几回。”
白宇骤然一惊!这声音太熟悉了,正是自己日念夜念的音波。
可为何这般伏低做小、腻腻歪歪?这是那个单手就替自己解决了麻烦的阎野?那个交锋时目光凌厉如刃的男人?那个年纪虽轻,却给人无限安全感的保镖头子?
白宇听到自己破碎的声音:“你那啥他啊?”
“当然,贼他妈难睡。”薛宝添柔着女人的腰,“一身硬邦邦的肉疙瘩,像摸毛坯房似的,一点手感都没有。”
女人适时地附和:“我也不喜欢健身房里出来的肌肉,太假了。”
薛宝添在女人的鬓角亲了一口,又去问白宇:“再多听几条?”
白云闷头干了一杯酒,眼中的光芒逐渐暗了下来,怏怏道:“不用了。”
忽而又不知想到什么,咬牙切齿地问过来:“你是不是跟我这显摆呢?”
薛宝添也怒了:“显摆什么?显摆他贱?显摆他膈应人?”
白宇被怼得哑口无言,又闷了杯酒抱怨:“他怎么是这种人呢?和我想象的一点也不一样。”
薛宝添在他肩上拍了拍,猫着腰跟他分享:“不仅如此,他还不检点,上午我刚刚见过他前任,贼他妈乖一小孩,长得比你还好看,始乱终弃,你说草蛋不?”
白宇的眉头越皱越紧,刚想说话就被人截了。周一鸣实在坐不住了,热闹虽好看,但命还是要保的。
“薛哥不早了,咱们该走了。”
薛宝添分享欲正盛,摆摆手:“不急。”
周一鸣能伸能屈:“那边快结束了,结束看不到你,就会骂到我头上,薛哥可怜可怜打工人。”
薛宝添耷拉着眼皮,满脸不耐地推开酒杯,勾勾手指:“钱包。”
周一鸣一怔,随即翻出自己的钱包送过去。
薛宝添打开钱包,抽出一沓钱,放在白宇面前,又指了一下周一鸣:“你的钱应该他给,热闹也不是白看的。”
随后又从衣服中翻出自己的钱包,抽出一沓钱送到女人手中:“薛爷现在虽然穷,但在穷也不能穷女人,记着点儿薛爷的好,下次来还找你。”
听女人笑着道了谢,薛宝添站起身向门口走去,不经意一回眸看到垂头丧气的白宇,啧了一声,转身蹲在他面前。
“好男人还是有的,但说实话,在这种环境很难遇到。别嫌薛爷说话难听,在这儿,就他妈应该想着赚钱,要是想要感情,就应该跳出去,别他妈两头都想占,到最后两头都落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