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岛以前是个很封闭的厂区岛屿,里面的人沾亲带故,安悦和谢罗算是青梅竹马对丈夫家的情况非常清楚,她印象中的那家的老太太和她公公是堂兄妹,和她婆婆也有些九转十八弯的亲缘。
而且安悦又想起来一件事,“我记得当年办事的时候似乎有邻居说过一嘴,前几天我家好像是来了一群外地的亲戚,那些天各家都很热闹,再加上我们沉浸在悲痛中就没留意这件事,现在大师一说八•九不离十就是那家!”
虽然不如谢罗情绪极端,安悦也是恨得咬牙切齿,说这番话的时候捏着手机的指节都攥的发白了。
傅珀倒车出去,接过安悦的手机看了一眼出城的路线。
“这几年那家人有和你们联系吗?”
安悦斩钉截铁的摇头,“没有,如果不是你告诉我们,我和谢罗根本不知道他们去过我家,还从我公婆手里借了十万块钱。”
傅珀胸口起伏,气的暗骂。
这家人真是极品一家,知道谢家发达了就老老少少的一群人来谢家借钱,之后又当没这事一样。
老的不着调,小的更是个禽兽不如的畜生。
十岁已经该有正常的是非观了,他跑到亲戚家里做客偷钱不说,还嫉妒亲戚家独生子天真受宠就起了坏心。
这人才十岁就已经有这么大的破坏力了,傅珀根本想象不到等他长大了会造成怎样的危害。
傅珀一路踩着油门往临城赶,在服务区加油的时候终于有了消息,从加油工那里得知刚才也有个白色的小车来加油,离开不足五分钟。
而且他们竟然得知谢罗在服务器买了个工具箱,里面扳手改锥应有尽有,放在知情人耳中怎么不让他们心惊胆战。
三人刚松下的那口气又提了起来。
今天的情况太危急,高速行驶中前排的傅珀和郭开两人全神贯注,竟然都产生了冥冥中的灵感。
“提速!”刚拐入一条陌生的道路,郭开就言之凿凿的开口。
傅珀不迟疑,也不追问,实际上她也感觉再快一点会更好,脚下猛踩油门开始忽左忽右的变道,终于踩着最后几秒过了路口。
又过了一会不等郭开开口,傅珀就收了油门开始减速。
她也有了预感,前面是个红灯,虽然看似都会被红灯挡住,但是减速之后冲过去和开到那停下再重新起步的感觉完全不同,起码焦灼感没有那么强了。
一路上两人配合着控制车速,神奇的一路绿灯冲到目的地,终于在进小区的时候拦住刚下车的谢罗,此时他手里还倒提着一个手臂长的扳手。
安悦后半程除了举着手机给他们导航之外就是不停地给谢罗打电话发语音,希望他能冷静。
谢罗则是从始至终都没有任何答复,安静的好像这个人不存在一样。
实际上他的杀心一直没有退去,反而随着车速的飙升而越加高涨。
“谢罗,冷静!”郭开冲过去按住他的肩膀,“我们已经报警了!”
谢罗眼角抽搐的痉挛,嘶吼一声想甩开他的钳制,“报警有什么用!那个小畜生他该死!法律惩戒不了他就让我来,大不了一命换一命!”
警察的车也跟傅珀他们前后脚停下,几个身穿制服的执法人员跑了过来。
“快来,这里!”傅珀见郭开有些拦不住谢罗险些就要拿出电棒了,幸好警察接手压住他。
一位负责人模样的警察开口:“到底怎么回事,电话里说的不清不楚,什么要找人寻仇,谁是安悦?”
“我!我是,我是安悦!”后怕的眼前发黑的安悦站出来,按着起伏的胸口指着谢罗,“是我报警的,这是我丈夫,这楼里有个小畜生多年前曾害我们家破人亡,今天我们就是来问个清楚的。”
报警的时候他们也是寄希望于能把谢罗拦下来,总不能真的让他杀人吧。
所以电话中对于他上门寻仇的事长话短说,就连警察也并不清楚寻仇的前因后果。
此时一听“家破人亡”这么重的词都出来了,纷纷面容严肃了起来。
此时毕竟还是白天,刚才一行人追着谢罗到楼门头的时候周围就有不少人,原本见谢罗浑身透着凶气提着比手臂还长的扳手时,都一脸惊恐的往后退,能有多远躲多远。
但是一听安悦一脸悲愤的说出“小畜生”三个字时,在场的人都安静了。
大家都一脸惊疑的面面相觑。
有一个老太太颤巍巍的出声,“你们说的小畜生……该不会是之前住在二单元三楼的那个张池吧?”
另一个老头也是皱着眉头,“除了他还有谁能是小畜生,这辈子我都没见过哪儿坏的孩子。”
傅珀四人一听就知道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