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珀:“如今想找到您的外孙女只能先把您的儿子找到。”
孙秀云急着问:“那他现在在哪?”
“就在湖城。”傅珀手指点了点桌面,“而且我算出他如今正在做着一个常和死人打交道的工作。”
孙秀云一想,差点跳起来,“他在殡仪馆!”
傅珀点头,“我建议您最好不要自己一个人过去。”
“我会报警的!”孙秀云说过不会包庇他,绝对不是虚言,“我会把这封信交出去,这次他是说也得说,不说也得说!”
……
隔日,孙秀云跟着警方按照入职信息找到殡仪馆,下了车老人就满脸恍惚。
吴波扶着她:“孙奶奶,怎么了?”
两行清泪顺着遍布沧桑的脸颊滑下,看着天空飘着的纸灰,孙秀云伤心的道:“我丈夫就是在这火化的。”
吴波眉头一皱,面露怒色,胸口也跟着起伏。
傅珀从车子另一边下来,看着这一幕想到在孙奶奶的盲盒中看到的内容。
这里是湖城众多殡仪馆中档次较低的一家,和价格昂贵的全自动火化炉不同,很多火化工作还需要人为操作。
孙奶奶的儿子周立业就在这里做火化工。
那日周金生的尸体推进去之后他就认出了自己的父亲。
可就算如此,他还是亲自拿着刀像是对待陌生的死者那样划破了周金生的腹腔,戳烂了他的内脏……
按照流程将一桶柴油均匀的泼遍老人的全身,推进去的时候他都是面无表情的,直到通过火化口看到自己父亲因为被高温燃烧发出“叹息”和“尖叫”,他终于露出爽快的笑容。
当时外面刚进行完遗体告别仪式,只要他走出去就能看到自己崩溃的母亲和姐姐,可是他没有,就这样带着享受的表情透过火化口从头看到尾。
当时傅珀看到这的时候只有一种感想——真特么是个禽兽。
一队警察冲进殡仪馆,在负责人办公室见到了提前一步被叫来的周立业。
当他看到自己母亲和警察走进来的时候,脸上并没有露出太多意外的表情,甚至还带着讥诮。
“老太婆,我还以为你能一直虚伪到死呢,说不定最后还是我送你进火化炉……哼!口口声声说对我们平等,最后还不是带着警察来抓我。”
说完从脖子里抽出一条细绳,下面挂着一个小葫芦。
“别动!”
周立业毫不理会,拽下来向前一抛,旁边立刻冲上去两个警察将其压在地上。
吴波向前一步抓在手中。
“这是什么!”
周立业被按在地上,冲着他母亲露出诡异的笑容,“骨灰啊,老头子的骨灰,本来我想留着以后和你一起作伴的!哈哈哈!”
傅珀站在门口看着孙秀云搂着小葫芦哭的不能自已,只能凭借吴波的搀扶才能站住,长叹一口气,看向周立业,在他头顶发现好几个黑色盲盒。
孙秀云哽咽的哀求:“三儿啊,求求你……说吧,你把囡囡送到哪去了,她是你的外甥女啊,你要怪就怪我,为什么要报复在一个三岁孩子身上,呜呜……”
孙秀云的女儿周立蓉收到消息晚了一步从外面冲进来,这一刻突然爆发出惊人的力气,推开所有阻拦的人上去薅起周立业,面色狰狞的恨不得咬他一口:“禽兽!畜生!你到底把囡囡送到哪去了!”
“送到哪?呵呵……”周立业被从后面压着双臂,仰头狼狈的看着仅比自己早十分钟出生的姐姐,眼中带着诡异的笑,“送给人做童养媳啊,你欠我的全都要偿还在她身上,你不是喜欢给人家做贤妻良母吗,就让你女儿给人家当奴•隶,做生孩子的机器!”
“啊!”周立蓉悲痛欲绝的怒吼一声,脑子里的理智瞬间就炸了,直接用动物的本能攻击了周立业,狠狠的低头咬在他耳朵上!
“啊!啊——”周立业被钳制双臂动弹不得,只能任由周立蓉攻击,后者恨意之深直接一口就把他的耳朵咬了下来。
“呸!”血肉模糊的肉块吐在地上,还准备上去咬他脸就被一名警察拉着拽了回来。
几名警察面面相觑,露出羞愧的表情,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让犯罪嫌疑人被咬掉了耳朵,回去绝对会受到批评处分的,但是发自内心的他们又觉得非常爽,刚才别说是周立蓉,就连他们都想上去咬他一口。
原本以为他只是拐卖儿童,谁料竟然还借职务之便偷藏了父亲周金生的一部分骨灰,构成偷盗尸体罪,简直是禽兽不如。
在场的人都知道之后会是一场艰难的拉锯战,他们强烈怀疑周立业有反社会倾向,才不会那么爽快的将自己把孩子卖到哪去交代出来呢,他的目的就是让孙秀云和周立蓉痛苦,就连主动写的那封信也是他计划中的一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