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没有别人。”
“那……好吧, ”蒋怜只得妥协,而后正了正身子, 看着陆衡清。
陆衡清也看着她。
“陆衡清, 告诉你一个秘密,”蒋怜还是把身子往他那边倾了许多, 只是这次没往他怀中钻,只是伸着脖子, 让湿润的唇凑到他耳边, 声音压制不住的喜悦, “我有身孕啦。”
她说完, 脸上带着笑意,两手撑在床面,身子还朝他倾着, 眼巴巴看着他。
陆衡清脸上毫无波澜:“蒋怜,你没有。”
“真的,”蒋怜皱起眉头,“我感觉到了, 陆衡清, 我肯定是怀了。”
“你没有, 你不可能。”陆衡清又对她道。
“怎么不可能, ”蒋怜着急了, 声音也变得更细了,“我们都那么多次了,我肯定能怀。”
陆衡清抿紧嘴唇听她说话,而后沉默一阵,又道:“蒋怜,我们没有。”
“怎么没有,”蒋怜又要哭了,“我知道我们有很多次……”
“那些不会让你怀孕。”
“怎么不会,”蒋怜亮晶晶的桃花眼里滴出些泪水,“陆衡清,我感觉到了,有一个小孩子在我肚子里,他有时还会动,还会提醒我他是存在的,我当然是怀了。”
“蒋怜,”陆衡清继续道,“那是你的臆想。”
“那不是!”蒋怜激动起来,冰凉柔软的手抓住陆衡清的手腕,把它往自己肚子上贴,“你自己摸摸,感受一下,是你的孩子,他会动。”
陆衡清看着蒋怜,看着她将自己的手拉过去,盖在她平坦的小腹上,一脸期待地望着他。
他觉得头又开始疼了。
“蒋怜,”陆衡清皱着眉,在她期待的目光中沉默许久,最后对她道,“你疯了。”
*
“所以,她如今妄想,也是因为那病?”陆衡清对着刚给蒋怜号完脉的韩太医问道。
韩太医点头:“此病症状多变,我近来查到一些以往记载,幻想也是其症之一,所以我先给她施了针,让她多休息,保持精力。”
“此症可有解决之法?”陆衡清又问。
“还得看那药方管不管用。”韩太医一声沉叹。
“也就是说,在她还未服药满一月之前,她都会保持此状?”
“这不好说,”韩太医又道,“此病病症变化多端,有的病症会突然出现,又会忽然消散,以老臣之见,眼下让她服药当时第一要务,但同时,还需让她休养精神,幻想之症,耗费心神,所以要尽量让她平心静气。”
“总之,你要有心理准备,衡清。”韩太医又道。
……
“哥哥你回来啦,”蒋怜看到陆衡清送完韩太医回来,又忙过去拉住他的手,“韩太医说了什么,第一次怀孩子,是不是有很多要注意的啊。”
陆衡清想了想,扯开她的手,转头对她道:“蒋怜,太医说了,你并没有怀孕。”
“怎么可能,我就是怀了,我自己的身体我可清楚了,就是怀了就是怀了!”蒋怜叫起来。
陆衡清冷静看着她:“不,你没有。”
“那就是韩太医看错了,号脉号错了!”蒋怜又叫起来。
“你都说了是韩太医,宫中御用太医,不可能犯如此错误。”
“我不管!他就是错了,就是错了!我就是怀孕了,我都能感觉到宝宝在我肚子里动,我就是怀了呜呜呜——!”蒋怜大声反驳,到最后,又哭了起来。
“蒋怜,你若连太医的话都不信,那你才是真病了。”
“呜呜呜我没病!我没病!是韩太医号脉号错了,我就是怀宝宝了,我就怀了……呜呜呜!”蒋怜哭得更厉害了。
陆衡清盯着她:“既然你病了,自当吃药治病,回去吧,把药喝了。”
“我不喝!我不喝那苦药!我也没病!陆衡清,我怀没怀我自己清楚!我就是怀了!”
“带夫人下去喝药。”陆衡清不再与蒋怜多说什么,命令左右丫鬟道。
“呜呜呜放开我!我不喝药!我打死也不喝!我没病!我只是怀了身孕,放开我!放开我!”
看着蒋怜被丫鬟慢慢拖回房间,陆衡清这才又转身回自己卧房。
霍鹰跟在他身边走着,听到身后蒋怜一阵阵恸哭大叫,终于忍不住,小声对陆衡清道:“少爷,方才,方才属下似乎听韩太医提起过,夫人应该休养精神,平心静气,万不可情绪激动……”
“所以?”陆衡清转头,盯着霍鹰,一脸冷漠,“你觉得我不应将实情告诉她,应当顺她心意,哄着她,骗着她,让她真以为自己怀了我的骨肉,而后再广而告之?你倒是告诉我,若是如此,我倒还能不能和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