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种事很是罕见,但怎么说陛下你也见识过不少次吧?”
秦意离的掌心里冒出来了微末的白光,而那纸协议也回应了它。
莹润的光泽在白天看的不甚清晰,却也足够让人看到了上面的异样。
“秦元明的那些实验是你授意他完成的吧?怎么?我的血好用吗?”秦意离眉眼如画,但他的话跟他的神情截然相反。
这张纸虽然是王室特供用来不可作假的贡纸,但谁也没说不可以在纸上面动手脚,就不能把纸泡在血液里面吧?
尤其是这些年,云星光跟秦元明从他这里得到许多的血,天然的会对他的血放松警惕,所以才没能发现这张纸上面的异样。
“很不巧呢,浸过我的血的东西会服从我的命令,即使是名字留在这上面也会有效应的。”
秦意离手指捻着纸张:“如果你是云星辰而不是云星光的话……那原地蹲下单手抱头,转三圈这种事您肯定不会做的吧?云星光。”
从他说这纸被动过手脚,云星光就有了不好的预感。
在听完了他全部的话之后,他脸色大变,身体就像被控制住的提线木偶一样按照秦意离的话动了起来。
“……”
众目睽睽之下他就像小丑那样捏着鼻子别扭着姿势蹲在地上。
“嗯?陛下是在逗我玩吗?”
秦意离的表情很是温柔,嗓音更是透着愉悦:“您是看着我长大的,我肯定是相信您的身份,不会怀疑您的。”
“云星光,自杀吧。”
满脸受辱神情的云星光在听到这话,双眸俱是惧怕和惶恐,即使内心再怎么吼叫,想挣扎,可他的手还是抽出了旁边侍卫的剑搁在了自己的脖颈上。
锋锐的剑身擦破脆弱的皮肤,在上面留下了一道血痕。
而剑也被倪余打翻在了一旁。
他看向明明在笑着,却鬼畜许多的秦意离,内心忍不住腹诽,不就是打断了他跟裴阈听的腻歪,用得着这么强报复心吗?
自己被当做实验品抽了那么多的血和折磨都没见他这么生气。
“他现在不能死。”他认真的同秦意离解释。
秦意离耸耸肩把协议丢给了顾席亭,算作给了他回应。
从秦意离松开他的手时裴阈听的心仿佛就漏了个大洞,正在往里面嗖嗖的灌冷风,这种空洞的感觉让他控制不住失控的情绪。
好在,秦意离很快就回来了。
他疲软的将头搁在裴阈听的肩膀上:“我来了。”
“好。”
裴阈听什么话也没说,就这样牵着他离开了大殿。
明明事情还尚未解决,可就在所有人的注视中两人堂而皇之的离开了。
……
他们的离开并没有影响事情的进展,反而秦意离刚才的举动将云星光的伪装全部都拆穿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无论如何辩解都是无济于事。
蒲陵华捡起地上刚才被倪余打落的剑,步步地逼近云星光。
大势已去的云星光不再试图狡辩,只是在望见蒲陵华时眼里面却黯淡了许多:“你要杀我吗?陵华”
“别喊我的名字!”
“你不配!”
蒲陵华眼底满是对他的厌恶和憎恨,他恨不得将眼前人千刀万剐,如果不是他……他不会跟星辰阴阳两别……
如果不是他,他不会在他的孩子刚出生时就用星辰留给他的隐秘人将他们送走,以至于这么多年的骨肉分离。
如果不是他……
星辰的宏图愿望,又怎么会被他糟蹋成这样?
星辰……
星辰……
即使他什么也没说,云星光也能从蒲陵华的表情里看出他在想什么。
即使被秦意离那般羞辱也只是愤恨的云星光此刻满是怨恨狠毒的神情:“当初是该我娶的你!如果不是他云星辰横刀介入,你爱的人应该是我才对!!”
“不对。”
蒲陵华恨意十足的否认:“你会喜欢上我因为我曾在你被欺辱的时候救过你是吧?”
云星光惊喜的望着他:“你、你知道?”
因为要伪装云星辰的身份,所以有关云星光的事不能泄露出半分,哪怕是他爱到骨子里的蒲陵华他也不能吐露。
“我当然知道。”
蒲陵华将剑丢在地上,发出的清脆声响如同暮鼓晨钟敲击在心上那般震撼:“你说居住的宫殿是王宫最偏僻的地方,你不能把你的脸露出来,所以以泥覆面,周围的侍从都是监管着不让你外出的,你觉着在那种情况,我是怎么能进去把你救出来的?”
云星光的心里面有了不好的预感。
在他震惊的表情里,蒲陵华满脸悲伤地道:“是星辰,他自从知道你的存在就很惦念你,但是他也担心预言会让帝国有影响,所以就拜托我去照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