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沉璧微微点头,“说吧。”
“在望安城里有一户人家,不知从何说起,饱受无名邪祟的折磨,近几日主人家突发癔症胡乱砍人,险些导致家破人亡。”
齐清泽递给玉沉璧一份卷宗,“玉师叔,这是委托书。”
玉沉璧把委托书浏览了一遍,大致了解了望安城的事情经过,但又忍不住的问道:“炎阳呢?涉及阴煞鬼魅之事,炎阳去处理应该更为合适。”
齐清泽面露尴尬,“炎阳和萧瑟……最近有点特殊情况。”
玉沉璧听到这里瞬间明白。
说是情况特殊其实早已经稀松平常,甚至整个东岳山派都见怪不怪了,玉沉璧随口问了一句:“那两只二哈又打架了?”
“二哈?”齐清泽微微一愣,旋即开怀大笑:“玉师叔的这个比喻真是新奇。”
“……”好像有点为老不尊了。
“不过玉师叔形容的也没错,炎阳和萧瑟负气出门比赛去了,如今都不在门派里。”
齐清泽长长叹了口气,“等他们两个人回来后,有劳玉师叔再好好开导开导他们,两位峰主整日这般胡闹太耽误事,实在是不像话。”
“好。”玉沉璧答应下来。
挽月山,玉沉璧的住处。
玉沉璧虽然居住此地,但挽月山的峰主不是他。
更确切的说,玉沉璧是上一任峰主,从东岳山派主权更迭后,玉沉璧也放权退位,如今挽月山主位是他的首徒,殷柳。
篱笆小院,是玉仙尊的养老之地。
玉沉璧刚一进屋,闻见了香炉里传来熟悉的檀香。
玉沉璧立刻警惕,走过去揭开香炉的金盖,同时一道引水诀在手中成型,下一刻就要将其浇灭。
“师尊,您回来了。”
景松的声音突然传来,小团子疑惑不解的看着他,“是您惯用的檀香,有什么问题吗?”
“没问题。”玉沉璧紧张的心理这才放松,手里的引水诀默默收起,“无论是什么香,以后都不必再点了。”
这也是在白眼狼那里,长时间落下的心理阴影。
他素来喜爱用檀香,白眼狼跟了他这么多年,自然是对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从白眼狼堕魔之后,囚禁他的七年里,为了逼他就范,没少在香料里动手脚,清冷的檀香中夹杂着绵骨的暖香,白眼狼借此不知得逞了多少次。
檀香脏了,玉沉璧也毁了。
“是。”景松乖顺点头。
“松松,你跟着我的时间不短了,今年多大了?”玉沉璧伸手抚摸着景松的头顶,“十一,还是十二?”
景松恭顺道:“师尊,弟子今年虚岁十三。”
“你都十三岁了?”玉沉璧有过一瞬间的讶异,到白眼狼三十岁堕魔毁灭修真界,还有十七年的时间。
玉沉璧道:“你年纪不小了,不必每日跟在为师身边。”
“师尊?”景松直挺挺朝他跪了下去,“不知弟子何处做得不对,居然惹得师尊厌烦了?师尊您说,弟子马上改,只求师尊您别不要我。”
“没有。”玉沉璧将他扶起,景松又突然哭出了声,“从师尊今日醒来开始,就对弟子避之不及,弟子苦思良久,实在不知究竟是何处惹得师尊嫌恶,还请师尊明示。”
“……”玉沉璧无语,这狼崽子还真是敏感。
又听狼崽子继续抽抽泣泣的说,“弟子父母双亡是个孤儿,是师尊不嫌弃又将弟子养护长大,从此师尊就是弟子的全部。若是师尊也不要弟子了,弟子真的不知道以后的日子还有什么意义。”
“你年纪不小了,整日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更何况,为师什么时候说要赶你走了?”
玉沉璧严厉训斥,陷入了深深的怀疑之中,这狼崽子究竟是怎么长成以后白眼狼的?
他这个是师尊还是有威信的,景松乖乖止住了哭腔,泪眼朦胧看着他。
玉沉璧头疼扶额,“这里是仙门,你不能荒废大好时光,整日待在为师身边磋磨时间……”
景松忍不住反驳:“侍奉师尊怎么会是磋磨时间?那是弟子心之所向……”
“听为师把话说完。”玉沉璧敲了他一折扇,景松吃痛捂住头“嗷”了一声,玉沉璧严肃道:“你收拾收拾,去跟着你殷师兄他们上课。”
景松眨巴了两下眼,不解地问:“我为什么不能跟着师尊学?”
白眼狼就是他一手教出来的,结果教出来一个欺师灭祖的混账。
他至今想不明白,昔日他座下弟子不在少数,怎么就白眼狼一个长歪成了那样?
如今再次面对景松,玉沉璧自然不敢亲自教了,“你殷师兄座下有一群新入门的弟子,你要学的课业跟他们一样,为师何须再另外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