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的一切还保留着走之前的模样,玉沉璧的目光深深,落在了桌案的君子松上。
殷柳和云柏姗姗来迟,“师尊,可是景师弟出什么事了?”
“为师从今日开始搬回来住。”玉沉璧道,“松松的魂魄应该移入君子松中了。”
殷柳愕然看向榻上的人,“他难道已经不是景师弟了?!”
玉沉璧眸光发沉,“我得试出他是谁,再解决他占松松身体的问题。”
——
再睁开眼时,青年人无声无息环顾着屋里的摆设。
一切都是记忆中旧时的模样,青年人的黑眸中涌现出几分癫狂。
回来了!
没想到终有一日,他还能回来这里!
“醒了?”玉沉璧突然出声。
青年人循声扭头看向他,平寂如水的黑眸中掀起了波澜。
“师尊。”景松苍白的脸上咧开一笑,眸光偏执紧盯着玉沉璧不放,更染上几分病态的痴狂。
师尊……又见面了……
他在心中默念。
景松已经不再是景松了。
这眼神,让玉沉璧很不舒服。
如果是原来的景松,绝对不会对他露出这般眼神。
玉沉璧心里才升起的期待,立刻又被一桶冷水浇灭了。
“还头疼吗?”玉沉璧的语气冷淡了不少。
景松并未在意这个,也并未回答的他的话,抬手抓住了玉沉璧的手,握在手心里越攥越紧,直勾勾的盯着玉沉璧。
“怎么了?”
玉沉璧掰开景松的手抽出,面色冷漠避开景松的视线,似是例行公事一般询问道:“是不是哪里还难受?我让你木师兄过来看看吧。”
“不用木师兄。”景松面带笑意开口,再次不依不饶捏住玉沉璧的手,似是撒娇又似是命令的口吻,“师尊多陪陪我,我就不难受了。”
“你好好歇着吧,为师去给你熬药。”玉沉璧心里生出一股厌烦,不想再在此地多留,甩开景松扭头就往外走。
景松似是也意识到玉沉璧的态度变化,又伸手拉住玉沉璧的衣角,放软了语气带着几分可怜,“弟子这才刚醒,师尊就要扔下弟子一个人吗?”
“为师不会走。”玉沉璧冷漠把衣角从景松的手中抽回,语气硬邦邦的敷衍他,“为师就是去帮你拿药,一会就回来了。”
景松委屈,“为什么不能让殷师兄送?我想跟师尊多待一会。”
若是景松朝他卖乖,他定然会好好哄着景松,但这个人不是景松。
即便用着景松的身体,玉沉璧也对他生不出半分喜爱,甚至满心都是嫌恶。
玉沉璧语气严厉呵斥道:“殷柳身为挽月山的峰主日理万机,哪有闲暇时间来伺候你?你好意思麻烦他吗!”
景松一愣,惊讶于玉沉璧如今的态度,也没再多说什么了。
趁着景松愣神的这个功夫,玉沉璧出门去了。
篱笆小院外。
殷柳和云柏都等在此地,木月白以及夏炎阳和秋萧瑟二人,也都听到消息过来了。
玉沉璧从屋中出来,脸色实在阴沉的厉害,想问他什么的几人此刻也都闭了嘴。
看玉沉璧是这般模样,屋里的人应该不是景松了。
“师尊……”殷柳试探开口,“您、没事吧?”
“无事。”玉沉璧冷声道,眸中带着浓烈的失望情绪,“他确实不是松松,以后你们对他也不必客气。”
夏炎阳道:“玉师叔,销毁魂魄的咒术……”
玉沉璧抬手止住夏炎阳的话,“我得先查明松松的魂魄是否已经完整移入君子松,以及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来历,抢夺松松的身体又有什么目的,绝对不能给松松留下安全隐患,先不着急收拾他。”
夏炎阳点头,“是。”
玉沉璧随即又吩咐殷柳,“以后把他控制在挽月山上,为师可能会有疏忽,殷柳你务必盯紧他。”
殷柳颔首,“是。”
“你们若是好奇他就进去吧,我现在不想看见他。”玉沉璧离开了,看着是朝后山的方向去了。
夏炎阳提出建议:“玉师叔的院子里,我们最好是能留下一个看着那个人,以免他趁玉师叔情绪不好,再给玉师叔使绊子。”
秋萧瑟补充,“玉师叔的心里不好受,那个人说不定会趁虚而入,万一再伤了玉师叔,绝对又是个大麻烦。”
云柏赞同道:“以后我们挽月山的师兄弟,会定期来师尊这里看望。”
木月白道:“那个人既然不是景师弟,玉师叔就绝对对他防范之心,那个人应该伤不到玉师叔。”
“就怕万一,玉师叔毕竟状态不佳。”夏炎阳担忧道,“你们来的太勤快估计会打草惊蛇,以后我搬来玉师叔这里住,若是那个人怀疑我,我就说是和秋师弟吵架了,毕竟之前我也在玉师叔这里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