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传来隐隐约约的哭泣声,温时宴第一次觉得自己轻功不行,太慢了。
“温时宴,你是不是不要我了,扔下我不管了啊。”胥子遥越想越难过,“我还不想死啊……”
“既然不想死,怎么还乱跑?”温时宴把人从坑里拉出来。
“呜呜,我以为你不管我了!”胥子遥顾不得脚上的铁夹子,趴到温时宴怀里就哼哼唧唧地一顿哭。
“好了。”温时宴伸手将哭得稀里哗啦的人推开。
“你生气了。”胥子遥擦了擦眼泪,规规矩矩地坐好,“对不起,我错了。”
温时宴愣了一下,抽出腰间的软剑,寒光一闪,卡住胥子遥脚踝的铁齿应声而裂。
“疼……”胥子遥又开始哭,已经干涸的血又开始血流不止。
“现在知道疼了?”刚刚不还一直抱着自己不撒手么,温时宴真是拿他没办法。
“我的腿是不是要废了?”胥子遥问。
温时宴的脸色猛地一变,眼睛里翻滚着滔天的怒意还夹杂着仇恨。
“你怎么了?”胥子遥被他那狠戾的眼神吓到了。
一直以来他都觉得温时宴是文雅书生,就算是杀人,也该是温柔款款优雅地取人性命。
可刚刚那眼神,真的太过凶残狠厉,太可怕。
胥子遥不知道的是,将来在床上的温时宴,更会颠覆他所有的认知。
眼前的人有些狼狈不堪,华丽的鎏金银袍脏兮兮的,配合着那紧张不安的小脸,显得有些凄楚可怜。
这小殿下从小被养在深宫里养尊处优的,今日怕是吓坏了。温时宴冰冷的心柔软了下来:“铁夹是新打的,不会有事。”
“坐着别再乱跑。”温时宴丢下一句话,转身就离开。
“你去哪里,别扔下我啊,我知道错了。”胥子遥泫然欲泣,就差抱着人不让走了。
温时宴的脸色也有些苍白,但还是停下了脚步:“去给你找些草药止血。”
胥子遥抬头眼巴巴地看着温时宴离开,曲膝搂着自己的双腿坐着等着人回来。
温时宴离开胥子遥视线后踉跄了一下,扶住旁边的树缓了一阵子才抬头看了看天。
真是该死,又要下雨了。
难怪他这腿疼得厉害,当时顾着找人去了没啥感觉,如今缓过来是真的疼。
随手砍了一棵小树,去掉枝丫。温时宴当做拐杖撑着去采一些草药,好在是深山,草药多的是。
温时宴回来时走到附近时就扔了拐杖,步伐略微有些迟缓地朝胥子遥走去。
胥子遥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把人盼到了,就差站起来扑过去了,嚷嚷着:“你快点,快点过来。”
温时宴闭了闭眼睛,眼前瞬间清明了一些,强忍着疼痛加快了步伐。
将草药揉碎替人敷在伤口后,架起火堆给人烤了只野鸡:“将就着吃些。”
胥子遥接过肉撕了一半递给温时宴,脸上很是满足:“我们一起吃。”
温时宴现在对他可真好,这腿真没白受伤,值了。
两人吃了点东西,天已经黑透了。这里下山起码要三四个时辰,看来今晚是没法下山了,只能等明天再走。
“快下雨了,我带你先找个山洞将就一晚。”温时宴等人吃好,站了起来。
“嘶,疼。”
胥子遥伤的是右脚,瘸着一条腿一个重心不稳差点摔个狗啃泥。
温时宴蹲下身子:“上来。”
“啊,”胥子遥心里满是粉色泡泡,欢天喜地地趴在温时宴背上,搂着人脖子问:“我们什么时候下山?”
“天黑了,容易迷路,明天太阳出来再下山吧。”
“哦。”胥子遥应了一声,他突然有点不想这么快就下山了。
这一觉冷轻舟直接睡到了傍晚,看着黑透了的天问:“我睡了一天?”
“嗯,”兰自迩躺在一边,解释道,“哥哥破晓时分才睡的,多睡会不打紧。”
冷轻舟面红耳赤,也就是昨晚他们俩做了整整一夜。
第69章 怪我脑子里只有哥哥
记起答应胥子遥爬山这事,冷轻舟起身问:“今日子遥没来找我?”
兰自迩有些吃醋,怎么哥哥一醒来就是问胥子遥。
是昨晚他伺候的不好吗?明明哥哥很愉悦的。
“他估计此时此刻正偷着乐吧,”兰自迩的手有些不安分地在冷轻舟柔软的腰间流连,“两个人现在都还没回来,说不定人家正乐不思蜀呢!”
冷轻舟被作弄得瑟缩了一下,想要躲开兰自迩的狗爪子,却被人轻轻松松地搂了回来。
“我饿了。”冷轻舟睁着一双漂亮的眸子,略带委屈地看着兰自迩。一天没吃东西了,他是真的饿。
“好巧,我也是。”兰自迩上下其手,硬邦邦的东西硌得冷轻舟心慌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