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子遥跟着人进了房间,打量了一眼觉得甚是舒服,坐在椅子上托腮看着温时宴沏茶。
不得不说温时宴是真的长在他的审美点上,身上有着浓郁的书卷气,眉清目秀温文尔雅的,如同一幅赏心悦目的画。
温时宴递过一杯茶给胥子遥,便自顾自的左右手对弈。
胥子遥也来了兴趣,抢着要玩,还跟温时宴打赌。
“赌什么?”
“我输了,我答应你一件事。你输了,你答应我一件事。”胥子遥接着道,“这事可以想到了再说。”
温时宴本以为胥子遥的棋子也应该跟武功一样平平无奇,但半局下来就改观了。
胥子遥下棋看起来漫不经心随心而欲,可每一步都极有章法。
而且他下棋的策略居然和城主有些相似,莫不是师出同门?
温时宴心里隐隐约约有了一些猜测。
当年兰自迩救了他又给了他机会,还答应帮他复仇,他便一直为其奔走效劳。两人虽然有些极高的信任,但他却从不知道兰自迩的来历。
兰自迩只告诉他,说他们有着共同的敌人,却从不提及自己身世,想来也是隐藏着一段极其隐晦的故事。
若城主真和胥子遥师出同门,想必也是京城哪户豪门望族。
二十年来京城牵涉极大的豪门望族案子屈指可数,兰自迩的身份呼之欲出,只需要他验证一番。
“棋艺倒是不错,没跟武功一样烂。看来是师从大家。”温时宴低头看着棋盘,夸奖了一句。
温时宴第一次夸自己,胥子遥若是有尾巴,一定摇摆得厉害:“国手远山道人是我师父,我说第二就没人敢说第一。”
“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难不成远山道人就你一个徒弟?”温时宴又呛了一句。
“师父曾经收过个天赋极高的徒弟,叫纳兰容殊,他是国公府的小侯爷。”胥子遥想也不想,和盘托出。
“只可惜天妒英才,因家族祸事受了牵连,十几岁生命就画上了句号。”胥子遥叹息了一声,但丝毫不影响他又吃了温时宴几子。
“你怎么知道他不在了?”温时宴抬手也落下一子。
“当年国公府满门抄斩,刑部都有记录,我还特意去看过。”胥子遥有些沮丧,不能跟师兄对弈一场可以说是他目前最大的遗憾了。
温时宴印证了自己的猜测,便专注下棋。可最终还是棋差一着,输给了胥子遥。
“说吧,想要我答应你什么事?”温时宴将棋子一粒粒地捡进棋盅里。
胥子遥再一次看着温时宴出神,怎么一个人收棋子也可以如此漂亮。
他看温时宴真的是哪哪都好看!
温时宴没听到回答,抬头看着胥子遥有些痴迷的眼神,调侃着:“口水都流出来了,也不知道擦一擦。”
第62章 知道喜欢是什么感觉了吗?
“啊,”胥子遥不好意思地下意识伸手擦了擦嘴角,没有口水啊……
疑惑地看向温时宴调笑的眸子才意识到自己又被耍了,气鼓鼓道:“我想到要什么了,我要你对我好一点。”
“如何才算对你好?”温时宴不以为意地问了一句。
“就是不要老凶我,像兰兄对……”胥子遥突然意识到什么,生硬地转口,“就像兰兄和轻舟那样对我。”
温时宴似笑非笑地看着有些别扭,连耳垂都微微泛红的人。自家城主什么德行,他还能不清楚吗?
就胥子遥这蠢货,不打死是看了冷轻舟的面子吧。即便跟胥子遥是师兄弟,也不见得就能让他和颜悦色。
况且他们注定就是对立面,那可是灭门的血海深仇啊。
胥子遥垂着脑袋不敢抬头看温时宴。他刚刚不知怎么就一时嘴瓢,差点脱口而出:就像兰自迩宠冷轻舟一样……
还好他反应过来了,否则应该会被温时宴给打死吧。
聪明如温时宴,即便只是只言片语也猜到了胥子遥想说什么,于是毫不留情地揭穿他:“怎么,九殿下这是又看上在下了?”
自己喜欢温时宴吗?胥子遥问自己。
温时宴对自己一点也不好,总是各种损他,看着侍女为难自己也不帮忙,还时不时挖苦嘲讽几句。
可自己就是会不由自主地想靠近他,总会有意无意地想起他,却又十分害怕他。
自己在怕什么呢?
怕他不喜欢自己吗?
昨夜他翻来覆去一个晚上也没想明白,一大清早顶着个熊猫眼来找冷轻舟,也是想问问他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温时宴看着对面的人,突然间站起来,胥子遥吓得身子后仰,却被一把拉过去。
嘴唇上传来温热的触感,胥子遥睁着双眼,感官无限放大。
温时宴的唇很薄也很凉,看起来就跟他这个人一样,有些冷淡寡情。鼻息间是馥郁的紫檀香,胥子遥觉得热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