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冲动。”血衣长老盯着玉瓷瓶，“你们都是祖宗，我听你们的。”
念星拿过怀逸手里的瓶子塞进怀里：“你要是听话点，犯得着心惊胆战的吗？”
怀逸伸手将人拎上马背，打马而去。
冷轻舟这一昏睡就睡了整整两天，胥子遥来了好几次：“怎么还没醒？”
兰自迩已经两晚没有合眼了，下人送来的饭菜都摆在桌上纹丝不动。
“兰兄，你好歹吃点东西休息会。人我替你看着，轻舟一醒我一定立马叫你。”
兰自迩纹丝不动，仿佛没有听到胥子遥的话。
“你这样不吃不喝，万一病倒了谁来照顾轻舟？本公子从小养尊处优，可不会伺候人的活。”
兰自迩神色有些松动，看着胥子遥道：“醒了后马上叫我。”
老鸨送了一些热粥过来，兰自迩喝了几口便去屏风够的小塌上休息了。
胥子遥撑着脑袋坐在椅子上，看着床上的冷轻舟出神。
越看越觉得床上的人有点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胥子遥从来不是个会为难自己的人，想不起来便索性不再去想。
“砰”的一声，房门被推开，一个老头被扔了进来，把胥子遥吓了一大跳。
“主人，老毒物抓回来了。”念星和怀逸两个人风尘仆仆，一看就是披星戴月的赶路，不曾好好休息。
兰自迩从屏风后出来，慵懒地打量了地上的人一眼：“给他松绑，让他去看看。”
血衣长老解放了双手后伸了个懒腰：“这一路上可跑死老夫了，辛辛苦苦到了，饭都没来得及吃一口，就要看病。牲口都不带这样奴役的。”
兰自迩轻飘飘地瞥了他一眼：“你要是治的好，从此浮生若梦的菜随你吃。要是治不好，先想想怎么活着从本座手里离开。”
血衣长老闻言蹦跶着跳起来，到了床边就抓过人手腕诊脉，脸色一会凝重，一会儿疑惑。
兰自迩对念星道：“将人带出去。”
胥子遥想留下看看冷轻舟情况，可接触到兰自迩冷冽的眼神不敢反抗，跟着两人离开。
“这人半个身子都进了棺材里，顶多再活一年。”血衣长老放下冷轻舟的手，吃着桌上的点心。
“你最好想清楚再说。”兰自迩打开了手里的扇子。
第25章 老毒物告知真相
血衣长老吓得手里的糕点掉在桌上，伸出两个手指颤巍巍道：“两年，最多两年。”
兰自迩的眼神依旧跟刀子一般，恨不得将人剔骨剜肉。
“你把老夫杀了，他就最多再活不到一年。”血衣长老咽下糕点，“他中了奇毒半边月，能活到现在已经是奇迹。”
“半边月毒性凶狠且无药可解，中了此毒的人在忍受了三天蚀骨之痛后会爆体而亡。”血衣长老一边说一边偷偷地把兰自迩面前的点心挪过来。
兰自迩手指捏着扇子，摩挲着，眼神示意血衣长老说下去。如果推测的没错，此毒应该与十年前仰天门的那场大火有关。
哥哥又是如何挺过这十年的？
血衣长老又咽下一块糕点：“他应该是遇到了高人，此毒无解但有两种方法保命。
一是用雪上一枝蒿以毒攻毒，两者之间便会相互牵制。虽然于人的寿命无碍，但人会变得不人不鬼，成为需要吸食鲜血才能缓解疼痛的怪物。
而且从此以后不能立于阳光之下，身体也会长出毛发，五官逐渐扭曲，指甲变得黑而尖长，外形十分可怖。”
血衣长老说完，兰自迩就想起了别院里的锦城，他应该就是用了此法解毒。难怪需要吸食鲜血，需要住在暗室里。
这样看来锦城是仰天门的人无疑了，难怪最后会放他们走。
“那第二种方法是什么？”
“用刹那芳华以毒攻毒。此法解毒后人只有十年的寿命，青丝变白发，最后一年五感逐渐丧失。
此法解毒也会畏光，而且每月月圆之日便会毒发，无药可缓解疼痛。只能硬生生挨过去，挨不过去就是死。因此每月的月圆之夜，都是生死局。”
血衣长老说完看了看床上的人，“看他这满头白发，肯定是用了刹那芳华。”
兰自迩想起吃饭时冷轻舟无法分辨出味道，心也沉了下来：“他好像已经没有了味觉。”
“所以老夫断定他活不过一年，”血衣长老见兰自迩脸色不好，又立马道，“但他运气好，遇到了老夫，再活两年应该没问题。”
“可本座想让他无病无痛，长命百岁。”兰自迩拿着扇子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桌子。
“你杀了老夫也没用，”血衣长老骂骂咧咧着，“他被大火烧伤过，用了玉蚕蛊修复。如今娇弱易碎的很，若不好好将养着，稍微磕着碰着说不定都能让他见阎王。这样的一副身子，老夫如何敢下重手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