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贤东细看这两个衣箱,王氏有两个大箱子,李小寒却只有一个破了的木箱,这两个箱子,实在是适合李小寒。
连李小寒都这么觉得,嗯,自己来到这古代,顶天立地大衣柜先用不上,但是两个樟木小衣箱,那还是很必要的。
“我们买这么一整套家具,整整五两纹银,你就送了两个小衣箱,那也太抠门了吧。”李小寒道。
“姑娘,我们这再实惠不过了。就是这两个小衣箱,也是因为快过年了,我们东家想着过年薄利多销才送的。往日这衣箱一个也要100文呢。”
“再送一个这个小炕桌,我们家买了。”李小寒拍拍旁边的小炕桌说道,她已经想好了,这个小炕桌可以放在房间里,实用又方便。
“姑娘,你这实在是难为我。这我们要亏本的。”伙计面露为难之色。
“问问,成就马上下单,不成我们就走。咱们村里人,找木匠打家具才是正道咧。对了,我们住在平山村,你们那么大一套家具,能送货的吧。”
李贤东那架势,对那套木家具已经是深深着了迷。不过是五两银,他们今日赚了四十二两呢,家里还有没有炒制的杜仲皮。
李小寒决定帮他爹完成这个心愿,买下这套家具。有些人对自身没有信心的时候,就需要外物壮胆。
不过,该花的钱可以花,该省的钱也得省。
“姑娘你真持家有道,你等等,我帮你们问一下掌柜的。”
伙计的离开了一会,约莫是盏茶功夫,脸上带着喜气回来了。
于是李小寒知道,成了。
“姑娘,我们掌柜说了,临入冬过年了,就做你这笔生意。炕桌、小衣箱都送你,货肯定是送上门的。这边来,我们交钱拿凭证。”
“爹,交钱吧。”
李贤东懵懵懂懂,掏出纹银过来付了款。
想不到啊,他李贤东今日居然敢花五两纹银买家具。这实在是太贵了,整个人好像云里飘着一样。
但莫名的又有一股子痛快劲。
交完钱,拿完凭证,伙计保证今日会送货上门,父女二人便出了木器店的门。
那么大的一家店,倒不怕他们赖账了。现在的问题是,逛完木器店,家具买好了,接下来该买什么呢?
“爹,到旁边的布店去看看吧?我和娘都不会织布呢,以后得买布做衣服,看看城里的布是怎么样的。”
钱壮人胆,刚刚花了五两纹银买家具的李贤东,就这样,被拉进去了城里布庄。
布庄迎面是木制柜台,柜台后木架展示着不同的布匹。色彩斑斓,材质各异,让人眼花缭乱。
别看平山村大部分人家种棉织布,看似能实现衣服自由的样子。
但其实,织出来的土棉布,又粗又硬,只比麻衣好一点,根本不像后世棉布的柔软透气。这种布,一般被叫做粗布。而且,基本只有白色,这个时候,染色的价格也算是比较贵的。
因此,看见了布庄陈列出来的各色布匹,李小寒才找回一点点后世看衣服的感觉。这些布,既没有村里粗布的粗硬,还色彩缤纷,想来城里专业布庄的编织和染色工艺,还是比村里的好上一大截。
布庄的伙计没有因为李贤东和李小寒穿着寒酸而狗眼看人低,这段时间,城里可都流传了,这些村里人,最近靠割杜仲皮卖给药堂都发财了,一棵树皮差不多一两银呢,炮制好更有钱。
“客官,您这边请,”伙计笑眯眯的上前招呼,“请问你是要粗布,还是细棉布?”
李贤东只穿过老粗布,以前老宅里,只李生礼和陈氏穿过细布衣裳,分家之后,他远远看到,拜了秀才为师的李信和侄子也有了细布衣裳。
摸摸身上的银子,李贤东胆子也壮了,张口说到,“粗布、细布各拿一匹我看看。”
“好咧,客官你稍等。”伙计答应着,搬过来两匹布:一匹灰褐色,一匹鹅黄色,并热情介绍到,“客官,这粗布做外衣,耐穿耐脏,这细布是我们刚刚从江南进货过来的,正适合姑娘了。”
李小寒探头看这匹鹅黄色的细布,她在村里还真的少见这种鲜嫩的颜色。
李贤东珍惜的摸一摸那鹅黄细布,果然软滑舒服,心中一动,问到,“这布多少钱?”
“这细布十五文一尺,六百文一匹,粗布七文一尺,二百六十钱一匹。”
细布竟然比粗布贵了一倍。
不过,李贤东看着满脸好奇看着各式衣料的李小寒,他女儿炒一斤干杜仲皮能多赚60文呢,理应有一身好衣裳,便狠狠心,“细布给我来一身,粗布来一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