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寒收起思绪,紧跟后面。幸亏自己这几年一直在锻炼身体,不然真的是逃命都跑不快。
老刘头二人带着李小寒绕着小路,约莫急走了小半个时辰,终于来到一个小村庄,摸到一个最大的屋子后面。
“吴村长,吴村长。”老刘头轻磕门扉。
“谁呀?”屋内传来一声雄混的声音。
“是我,老刘头。”
李小寒听见脚步声从远到近,然后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颇为英武的汉子走了出来,皱着眉头问道,“老刘头,你这么到我家后门来了。”
李小寒悄悄握紧衣袖里的匕首。
“吴村长,先进去再说。”老刘头先说边进去,李小寒紧跟起后。
很简单的后院,牲畜棚子里养着一头驴,菜地里种着许多大蒜,还有常见的几样青菜,院子四周围绕着墙边种着一排的白蜡树。
吴村长看着跟在后面的李小寒,皱起了眉头,却依然把门扉关上了,“老刘头,这是怎么一回事?”
“吴村长,这是我的贵人,她被人追赶,想在你家悄悄躲一躲。”老刘头诚恳说道。
“老刘头,你莫不是惹了什么大麻烦,我告诉你,你不要带累……”吴村长十分不悦的看着三人,话语连珠发炮的说出来,却忽然停住了,“李姑娘?”
“你认识我?”李小寒疑惑说道。
刚刚她在路边,往自己脸上糊了一把黄泥,尽量降低自己的风险——这荒山野岭半猎半耕的村庄,长得好的年轻姑娘,本身就是一种诱惑,她不能全指望老刘头他们的保证。
“李姑娘,你跟我来。”吴村长态度立刻变了,快步往前面带路,“我当然认得李姑娘你,每一个村长,那年春天都跟你学过养白蜡虫,你忘记了。”
“我还去学过熬白蜡油,我娘说可好用了。”吴村长边带路边说,很快来到后面一间柴房,掀开下面的一个板子,“李姑娘,你躲进去,小心一点。下面多是蒜,不用怕。”
李小寒想起刚刚看见的后院那一排白蜡树,点了点头,利落的爬了下去。
“李姑娘,不管你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出来,这个地窖没几个人知道的。”吴村长叮嘱道,“我得把村里人叫回来。人多势众。”
“他们有兵器,万一追来了,不要硬碰。”停了一下,李小寒又叮嘱道,“尽量拖延便好,会有人来救我的。”
“好,知道了,李姑娘,咱们山里吃饭的人家,也不是吃干饭的。”
的确是很小的一个地窖,李小寒缩在里面,看着头顶的木板被盖上了,光线没有了。
然后是搬动柴枝的声音,显然他们用柴枝掩盖了这个出口。一会儿,头顶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了,恍惚听见一声收大蒜的喊声,又好像没有。
地窖里又小又暗,几乎不见五指,李小寒只听见寂静里,自己的心跳声震耳欲聋。
凝神静听了一会儿,附近已经没有了声音,许是因为渐渐适应了黑暗,李小寒隐约可见周围堆着许多大蒜。
想了想,李小寒摸过一头大蒜,然后把自己怀里的匕首拿出来,用匕首在地上捣大蒜——匕首很锋利,很好用,很快大蒜被剁烂,蒜味弥漫,混着地窖里面的空气,实在难闻。
黑暗中,李小寒却像毫无察觉,继续用力捣烂大蒜,终于差不多了,从怀里掏出那精贵的信笺,把那大蒜泥糊在上面——看电视剧,朝廷的人能追这么久,说不定齐王护卫队身上的人有什么被追踪的信号,多是香味或什么特有的线索。这信笺说不定也沾上了。
她就不信,这大蒜味道这么冲,还有什么香味或者线索能被追踪道。
至于原来高大上的信笺被弄得一塌糊涂,李小寒倒不在意,重要的是里面的地图,至于外面怎么样,能送到定王手里,就不容易了。
细心把信笺涂了个遍——原来的护卫来了,都不一定能认得出这封信。
李小寒拿着信笺,想了想,没有把信塞回怀里,就着微微的光感,李小左右巡视了一圈——实在太小了,李小寒只能选一个角落,又用匕首开始挖坑。匕首实在锋利,很快挖出来一个坑洞,李小寒把信笺埋进去,再细心盖上土,最后还扔了两片干枯菜叶子——万一她不幸被抓住了,就说没有信笺,不知道能不能拖延一点时间。
做完这一切,李小寒只觉得双手火辣辣的痛,她安静的坐下来,一动不动,在回想自己逃生时有哪些暴露过的漏洞。哪一处暴露了,朝廷的人追过来,会用多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