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此时,陆伊冉已经完全理清了今日事,帮她的那些人就是谢词安派来监视她的。
她在青阳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他的眼。
“也请你, 不要再派人跟着我了。”
“我不放心你们母子俩,不然像今日, 歹人若伤了你,可如何是好?”
谢词安是申时到的,一到青阳他就唤来暗卫们了解情况,才知今日发生的事情。
心中担忧,来不及收拾自己仪容, 就迫不及待往陆宅赶。
他问过门房, 知道陆伊冉还未回府,等在府外一个时辰后, 终于见到晚归的陆伊冉。
打量一番,见她一切都好,才放心。
“夫人,和我回尚京吧,在尚京无人敢这般对你。”谢词安不愿放开陆伊冉,不顾她地挣扎,把她牢牢锁在怀中。
“是没外人欺负我,因为欺负我的都是你们谢家的人。”
谢词安两手一伸,把挣脱开的陆伊冉,再次抱进怀中,“不会了,我再也不会让此事发生。你不愿意住在侯府,我们一家就搬到惠康坊的宅子可好,只有我们三人。”
“如今一切都晚了,谢词安我不会和你回尚京的。”陆伊冉两手抵住谢词安的胸膛不让他碰触。
“放开冉冉。”
谢词安不愿放手,直到听到陆佩显的呵斥声。
他愣愣抬头,便见一屋人全出现在大门口,谢词安才不甘地放开陆伊冉。
“爹爹。”快两月不见,循哥儿一眼就认出了谢词安。
他忙从江氏怀中挣脱下来,奔向谢词安。
谢词安疾步迈上台阶,一把搂住循哥儿,贴着他肉嘟嘟的脸蛋问道:“想没想爹爹?”
“想爹爹,这儿想。”循哥儿指了指自己脑袋。
才让沉寂的气氛得到一点缓和。
谢词安放下循哥儿后,躬身向江氏和陆佩显见礼,“岳父岳母,小婿来迟,特意前来赔罪。”
陆佩显惊得不知所措,他去尚京多次,每每见谢词安都是高高在上的谢都督。
离他的位置永远隔着朝中大员,陆佩显只能仰望着他,既是后来谢词安被迫成了他的女婿,也依然如此。
刚刚对他的厉色也只是本能的反应。
而此时谢词安态度诚恳,还屈尊降贵向他赔罪。
江氏见陆佩显有些失态,又在正门口,动静过大四处邻里都能听到,她平静道:“回府再议。”
一路人刚到大厅,谢词安让人备的礼,也及时送了过来。
他刚刚担心陆伊冉,先一步到的陆府,他从尚京带的礼,暗卫们此时才送到。
都是谢词安精心挑选的。
摆满整个桌案。
随后他撩袍跪在江氏和陆佩显跟前。
吓得陆佩显倏地起身,江氏沉着把自己夫君拽回圈椅里。
陆伊冉和阿圆也是一脸惊惧。
“晚了三年的回门礼,小婿惭愧,前来赔罪。希望岳父岳母能给小婿一个机会。”
陆佩显知道自己惹不起眼前这个人,也无法为自己女儿讨公道,“这个礼太大了,我们受不起,你还是起来吧。”
谢词安纹丝不动跪在两人面前,不愿起身。
陆佩显见他不为所动,继续劝道:“如今你们已和离,我们两家也再无瓜葛。以下官……我看,你还是把和离书写给冉冉,以后嫁娶各部相关,也不耽误你。”
刺耳的字眼,又被人提起,谢词安心中一痛,任不肯妥协,他双眼猩红语气坚定:“小婿和冉冉不会和离,小婿只想与她好好过日子,希望岳父岳母给小婿一个机会。”
此时的谢词安只是一个诚心想改过的晚辈,并不是什么高不可攀的谢侯爷或谢都督。
“往日小婿没顾及冉冉,让她一人在府上无依无靠,都是小婿的错。走时我已让人打扫好了另外一座宅院,回京后她就搬过去,不再受人约束。”
“日后在青阳,也不会有人再来为难岳父,小婿定会为岳父打点好。”
“冉冉今日遭了歹人欺负,好在小婿的人一直跟着她,不然后果不敢想。”
此刻陆佩显夫妻俩才知,陆伊冉今晚晚归的原因,一脸后怕。
这也是谢词安,从侧面提醒陆佩显夫妻俩,他不但护得住陆伊冉,还能护得了他们一家。
汪树对陆佩显欺压多年,大大小小算起来,只怕一个账本不够记。
夫妇两人面面相觑,无法反驳谢词安的面面俱到。
谢词安就是有这样的本事,无论他处在何种不利于自己的场面,总能有办法反败为胜。
陆伊冉见她爹娘有所动容,心中一慌。在自己家中,也不用顾及言谈举止,忙把谢词安往外拽,“你不要再为难我爹娘了,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