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中愈发坚定了,要带陆伊卓回青阳的想法。
直到,到了城外江锦萍家还没醒过神来。
*
华阳宫内。
谢词微刚让人送走,谢家给她请安的女眷们,
外面伺候的公公就来通禀,说太后娘娘的人等在外面,让皇后去一趟永寿宫。
自从太后娘娘摔了腿后,谢词微与皇上去看过一次,就也没去过永寿宫。
今日她特意来邀请,谢词微有些迟疑。心中不愿饮完一盏茶后,让随侍的宫女带上两瓶药膏,还是起身前往。
谢词微客气施礼后,坐到太后娘娘左侧的玫瑰椅上。
“儿臣看母后气色好了不少,儿臣也就放心了,这两瓶金疮药膏药效显著,母后早晚涂,加之太医的汤药,不出半月,母后定能恢复如初。”
太后娘娘,让人给谢词微看好茶后,一脸慈祥。
“皇后有心了,有你和皇上对哀家的一片孝心,哀家死也知足了。”
“孝敬母后是儿臣和皇上应当的,母后切莫说这个字,不然儿臣寝食难安。”
两人言不由衷说着违心的话,心中各自想着该如何算计对方。
太后娘娘也并不是,表面上这般岁月静好,她看似只是一个被皇上当作筹码的人质。
实际上私底下没少为自己儿子秦王谋划,她与皇后娘娘阵营敌对,没有正事两人也很少见面。
谢词微柔声说道:“不知母后今日要儿臣来,有何事吩咐?”
“哀家听说新岁那日,在齐宣大殿你受委屈了,哀家不放心就想把你喊来看看。”
太后娘娘笑意不达眼底,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狡黠,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不易觉察的冷笑。
气氛瞬间变得压抑,看似平静和谐,实则暗涌弥漫。
谢词微拿茶盖的手一顿,微眯双眼淡然一笑。
“多谢母后关心,这只是儿臣的家中事,哪能说委屈,让母后见笑了。”
谢词微三言两语就揭开这个话题,不愿多谈,陆伊冉当众让她出的丑。
谁知太后却又当面再次揭开她的伤疤,她心中怎么不恨。
谢词微放下茶盏,广袖下的两拳紧紧捏在一起。
“母后怎么笑话你,心疼你还来不及。这陆氏女年轻姿色过人,只怕没几个男人能逃过她的枕边风,皇后你也得留个心眼。”
“谢都督血气方刚,能经得起陆氏几次枕边风。倘若那日彻底吹翻了,得势的会是谁,皇后应当比哀家心中更明白。”
先是试探,接着是挑拨。
谢词微心中一紧,不知太后暗中知道她多少事。就算知道,她也不会先自乱阵脚,更不能让对方看出破绽。
“多谢母后提点,儿臣娘家的人,儿臣了解,她区一个陆氏,还翻不出哀家和我二弟的手掌心。”
“母后,还是多担心担心自己的身子,不然佛经抄太多都没用。”
剑拔弩张的气氛,再次弥漫开来。
“是哀家多管闲事了,皇后莫要恼,哀家只是替你不值,找这样一个弟媳。”
“多谢母后关心,两人是皇上赐婚,本宫不敢多言。”
“哀家老糊涂了,今日说错话了,还请皇后大量,不要与哀家计较。”
永寿宫中,谢词微离开后,太后身边的老嬷嬷问道:“太后,皇后只怕不会上当。”
太后娘娘一脸平静,慢声道:“以哀家对她的了解,自不会轻信哀家,只不过在心中总会有所动摇。”
谢词微的表面平静,也只维持到出永寿宫那一刻。
一回华阳宫,谢词微一脸狠毒,她冷声问道:“谢叔可有做好,我交代的事?”
“回娘娘,他不敢忘,惠康坊他也去过几次。”身边人谨慎答道。
城外百姓们,过新岁更加热闹,尤其是江锦萍家附近的桂花街。
什么都有,阿圆最喜欢这条街了。
午膳后,她拉着陆伊冉和云喜不放,循哥儿则有方嬷嬷带着,和铃铛玩得不亦乐乎,哪还记得她娘。
今日侯府要宴请客人,谢词安要回侯府应酬客人。
有了阿圆和云喜在旁边,叽叽喳喳,陆伊冉很快也从迷茫中,醒过神来。
主仆三人,像小时候那样,准备从街头吃到街尾。
“姑娘,这个好吃,还有这个。”
油烹的、水煮的、汽蒸的,样样给她选了一大油纸包。
云喜和陆伊冉吃两样,也就饱了。只有阿圆,那肚子就如一个无底洞,怎么吃,都吃不饱。
“幸好,是姑娘把你捡了回来,换成别人,谁养得起。”云喜拍了拍陆伊冉被人挤乱的衣袖,打趣道。